“我不知道,答案可能会惹你生气或者失望,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真是的,这算什么呢?我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你的。简嘉心里想着,手滑了下来。 陈清焰趁势攥住了她的手,说:“别放手。” 一语双关,外面连天都放晴了,苍穹蓝的发麻。 但积雪尚存,有一排云朵半光半暗毫无约束地落在伯灵顿商场之上,在力争上游。 两人买完东西到餐厅吃鹅肝饭。简嘉另外点了各种口味的炸鸡,还有抹茶冰淇淋。 人要吃饭。简嘉不想让负面的情绪像螺旋钻子一样永远转个不停,而他在眼前,即使当下做不到全然的释怀,但依旧是依傍。她在紊乱的思绪里暂时获得一种神圣秩序。 嘴上沾满冰淇淋,陈清焰把手帕递了过来。 “你还有什么阴暗的秘密吗?”简嘉边吃边问他,随后,自己先摇头,“不行,如果我知道你太多秘密,我怕被你杀人灭口。” 她说这话时,完全像个狡黠的小女孩,带着点 儿笑,眼睛亮如星空。 “有,看到疑难病例时我会很兴奋。”陈清焰回答她时冷冷清清的,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无止境倾泻泛滥的晨光,又像地轴产生的暴风。越复杂,他手中的冰凉器械在落下时越稳固。 简嘉对他的答案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她玩着他的手帕,叠了拆拆了叠:“那你说你爱我,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抛弃我和戴某种颜色的帽子不行。”陈清焰何其精明,他接她的话流畅无阻,话都被他说尽了。 两人对视片刻,简嘉忽然把手帕一丢,端起他的食物,冲着盘子好一阵“呸呸呸”个不停又“啪”一声放回他面前: “你还吃不吃?” “很好。”陈清焰面对她的孩子气点了点头,继续吃了。 外面,有成群的鸟从玻璃窗上方掠过,像塔罗牌被抛向空中,却没有轨迹。 简嘉为自己反复的别扭感到茫然和羞愧,她从不无理取闹,也不喜欢和人起冲突。简单说,她喜欢快乐的情绪,没有也要制造。 “冰淇淋少吃点。”陈清焰提醒了她一句,简嘉撇下嘴,“我不怕胖。” “我是说,女孩子贪凉不好……”话没说完,简嘉很快抢白他,“是不是我跟别的男人好了,你就不会再缠我?” 说着,她故意坏坏地暗示他,“你知道,我说的好包括很多,情侣之间可以做任何事不是吗?” 果然,陈清焰的脸沉了下去,他没说话。 简嘉把袋子弄出些微响声,她又看了看鞋子,像是自言自语:“这么漂亮的鞋子,应该穿出去跟男人谈恋爱。” “程程。”陈清焰发现自己光是听她这么说,就忍无可忍,那种强烈的排他性和嫉妒非常饱满地占据着大脑高地。 “那我跟你谈恋爱好不好啊?陈叔叔?”简嘉乐得随时逗他,她花样频出,“我又仔细思考了下,其实,跟你谈恋爱倒没什么不行,我们之间没有婚姻的契约关系,可以随时走人。你如果愿意,那就这样,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做陌生人。” 说完,郑重补充,“你知道,我年轻,像我这一代人,晚婚很正常,我十年后结婚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所以,我应该趁年轻多去体验一些事。” “我们结婚照样可以恋爱。”陈清焰不愿意让步,他松不了这个口。在他的字典里,本无“危机”二字。但简嘉,让他明白别人口中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你太严肃了,像个老大爷。”简嘉伸手扯了扯他的两腮,“陈叔叔,跟年轻人在一起玩儿你应该学着点儿,放松、开明、别太当回事儿。” 她笑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得相当随性,在面对陈清焰时。这一刻,她想笑就笑,想拿他开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