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不再爱她了,这些年,你既想知道又怕知道。说实在的,我能理解你这状态,那天,看望过妞妞,其实我想到了周涤非。我特想知道妞妞到底当时遭受了什么,但我又怕知道,我想你也一样。” 陈清焰抚了抚额头,没说话。 两人就着一个无解的话题,程述说半天。随后,冲完澡结伴出来。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在夜风里,陈清焰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他插兜一言不发。 总有这样的时刻,他的少年感会突然冒出来。 孤独执拗的少年人一样。 头顶上,是飞驰的、黑色的云。膨胀的天空底下,是城市的各种轰鸣。 “程程那个事,怎么说了?”程述掏出车钥匙,一转头,愣了下,仿佛看到当年十分年少的陈清焰,那种冷感的桀骜不驯,从不低头,也不会认输。 程述忍不住笑了:“学长,你这会儿忒显年轻,纯情少年。” “我不会放过许远。”陈清焰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程述直摇头:“你知道吗?许远是疯狗,这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儿,对了,还有他妹妹,我瞧着也不怎么正常。倒奇怪了,程程怎么招惹的他?是因为周涤非?” 那晚,在酒店,场面混乱,程述回头细想当时在场的许氏兄妹,是有些想法的。 陈清焰手背上青筋再次爆出,薄唇紧抿。 车开到军属区大院,两人罕有的同时回来。 这个点,陈母在吃水果,做面膜,而陈父在书房里处理文件。 陈清焰走进灯火通明的家,客厅里,小陶总是在东一趟西一趟,一头撞上他胸口,惊喜喊道: “哎呀,少爷你回来了?” “小点声。”陈清焰皱眉,小陶嬉皮笑脸替他脱下风衣,给挂起来。 窝在沙发里盘腿吃水果的陈母突然回头,一张鬼脸,陈清焰眉头不展看了看母亲。 “呦,哪阵风把陈大医生给刮回来了?”陈母笑他,一摆手,示意儿子过来坐。 “爸呢?” “你妈就在眼前,找什么爸?来,看看我儿子瘦了没?” 人年纪越大,越嗲气,尤其对着早成年的儿子。 陈母年轻时是潇洒明艳的大美人,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如今,自己也说,在无可救药地朝庸俗中老年妇女发展,操心儿子婚事,操心什么时候抱孙子。 陈母一把摸上陈清焰的面庞,啧啧两声:“这腮帮子都掉成男模脸了,这样,让小陶过去做两天饭?” 正说着,陈母手机又响起来,她刚接,见陈清焰要起身,生拉硬拽给按住了,瞪他一眼。 几句话的事,陈母挂上电话后,嗔道:“木木那孩子,也不知道瞎捣鼓什么,还找我帮忙,你跟程程怎么样了?” 女人就是这样,思维跳跃,能毫不费力地从一个话题蹦到另一个话题。 “我伤害她太深,我想,她和我短时间内很难回头。”陈清焰面无表情说,他头发乱着,陈母张开手指替他理了理,“怎么,这点挫折就把我儿子难倒了吗?只要程程心里有你,你一定能把人追回来,别泄劲。我说,你那大提琴猴年马月到?” 因为是订制,最快要三个月,陈清焰和母亲聊几句后起身到书房。 “爸。”陈清焰敲了下房门。 陈父没转脸,眼睛在文件上。显然,还在为陈清焰拒绝相亲而多少拂了司令的面子而不快。更过分的是,陈清焰居然亲自又打给司令,没脸没皮的,说自己在追前妻,并为家里不了解他的情况而让对方误会抱歉。 “我想问许远案子的进展,上回,您说不用我插 手,但我想知道情况。” 陈清焰开门见山,跟他老子说话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口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