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国,但走之前,我想试一试,周涤非,你考虑考虑。” “为什么找我?” “一中没有人不认识你,我们差一届,我也记得你,而且,可能我知道的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你放心,我对你,什么恶意也没有。”对方竟然忽的颤抖了一下,像被回忆攫住。 周涤非绝望地走在路上,试一试?不会的,一个四岁的女孩子被强.奸,人们会骂强.奸犯和父母;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有了些第二性体征,人们会这样:哦,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怎么单挑她下手?那如果,是二十四岁和三十四岁呢?淫.荡的贱女人,活该□□。 网络早告诉她这一切。 连空难死掉的逝者都会被恶毒咒骂,更何况,是活人? 她被裹在漆黑的洪流中时,再一次自残,拿烟头烫自己。 陈清焰在回酒店时,发现异常,她手臂上缠着一层层纱巾。 “你又伤害自己了?”他生气地问她。 周涤非的脸难看极了,陈清焰压着怒火,把人从地板上拎起来,严肃跟她说: “涤非,我知道有些事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那些痛,但我要告诉你,不是你的错,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不要钻牛角尖,明白吗?” “你知道什么了?”她忽然像垂死的鸟,挣扎翅膀。 事实上,陈清焰什么也不知道,但他想通一件事:只有周涤非走出来,把真相揪出、解决,他和她,才能真正变成结束的句号,而不是逗号,停在她自杀那里。他才能真正往前走。 他从来没这么清晰过,这些天,他承认自己也被打懵,一切的一切,发生遽然。 以前,是他误判,以为要包容不能勉强,但其实,他也不过看她在黑暗里打滚,并且,让那份黑暗也溅满全身。 她又不肯再说一个字,在陈清焰说“我没有”时。 陈清焰扬眉看看她,把烟头清扫,说:“我带你去苏医生那里。” 周涤非漠然回望他,忽然问:“如果你十年爱着的不过是个女表子,你后悔吗?” 陈清焰头皮炸裂,但他脸上,却是非常平静:“言语暴力式的自戕,能让你好过一点?” 他对她,其实一直都有对待病人的专注和关怀,只是眼下,似乎更明显,也更纯粹了。 “你可以把一切说出来,我来想办法。”陈清焰翻她的包,又看看四处,把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东西收走,丢掉。 “你能做什么?”周涤非哭着笑了。 陈清焰摇摇头:“首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其次,你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到现在也是,你这样,让别人怎么帮你呢?一件事,不去做怎么知道结果?” 周涤非觉得他在质问自己,那种嫌弃的质问,那种自以为是听过千千万万遍的陈腔滥调: 你这个鬼样子,是自己的问题,错都在你,不怪任何人。 这激起她严重的逆反和自暴自弃的心理,她冷下脸:“学长,我对你很失望,我讨厌你。” 陈清焰没有太大感觉,放在从前,他一定会被这些话伤到并且感到无尽的痛苦,但奇怪,他心里除了怜悯,并没有其他情绪,这导致他面孔呈现种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冷漠表情。 但他还是说:“我会尽我所能。” 片子都在陈清焰那里,简嘉把这事忙忘,和妈妈商量一下,准备拿回,她主动拨通陈清焰的电话: “我想要回姥姥的片子,在哪儿可以取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