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可危的枯叶,沉凝孤寂,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许耐耐蓦地想起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屈背而坐,犹如一片落败飘零的枯叶。 时光让所有事物都发生了改变,从某个层面来说,又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变,有些人还是停留在记忆力,以原本的模样,一成不变。 “你来了。”他从臂弯里抬起脸。她站定,“文隽。” “昨天的事,对不起。”他牵动嘴唇。 “你想通了。”许耐耐不习惯俯视别人,遂蹲下来,与他平视。 “想通了。”现在他除了想“通”,别无他法。如果他不想通的话,他们连朋友都可能没得做。这是现如今他唯一可以接近她的纽带,他不能自毁出路。现阶段他们只是朋友,以后的事谁能说清楚,只要他一直守着她,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身边的。 楚文隽的目光焦点转移到地面,在虚空里凝望许久后,他粲然一笑,柔和的眉眼仿若星绽放出点点光华,“耐耐,我们是朋友。” 说着,他伸手。 许耐耐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弯起嘴角。看着他放在半空中的手,她握住,浅笑流离,“嗯,最好的朋友。” 顺势站起来,她拉拉他,他没动,只是仰头迎视她。微风拂过,漾开他的额发,发梢下干净的眉眼仍流转着点点光华,如春风沐人,让人情不自禁地卸下防备。 默默相望少顷,她说:“起来吧,要上课了。” 楚文隽站起来之际,眼角余光触及门口掩藏着的黑影。他转了一下眼珠,瞳孔幽深不见底。 猝不及防地被楚文隽抱住,许耐耐一怔,继而急急地想要挣脱他。昨天被人拍到照片秦刺发怒的事仍然使她心有余悸。 “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拥抱。”楚文隽在她耳畔轻喃,旋即退开。许耐耐敛去过激的反应,说:“我先回教室了。” 许耐耐走下天台之后,楚文隽并未移动半步,他看向某一处,仿佛在等待什么。 见有人从门口出来,他毫不惊讶,似乎早已知晓。 来人浑身阴寒,目光沉戾,脚步碾压在地面上,带来紧紧的压迫感。 “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弄死你。”秦刺拎起楚文隽的衣领,厉声警告。 楚文隽挥开他,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秦刺并没有被他激怒,他反唇相讥,“你又算什么东西?” 轻轻地抚平弄皱的衣领,楚文隽语气轻然,漫不经心,“我算什么东西?我只是要一辈子和耐耐在一起的人而已,哦,耐耐没告诉你吧,我和她从小就约定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谁也不能插入到我们当中。你,你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第三者而已。” 话音刚落,迎面就砸来了一个拳头。楚文隽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拳。 剧烈的疼痛从鼻梁上传来,鼻端一热,血的腥气即刻蔓延。楚文隽抹了一把鼻子,指腹染满鲜血。 他轻笑一声,睨向秦刺。秦刺额头青筋突突暴跳,已处于狂怒之中。 早就想和秦刺打一架出气的楚文隽霍地一下摔掉眼镜,整个人像戴上坚硬不可摧的盔甲,从骨子里透出凌厉锋锐。 秦刺转转手腕,一个跨步,挥拳而去。 两个少年都发了狠力,像两头斗兽互相厮杀。骨头与骨头相撞,拳头落在**上的闷响如鼓点连连不绝。 秦刺将楚文隽摁压在下面,直直落下一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就你也配?她是我的!” 楚文隽吐出血,血花绽在嘴角,宛如由淋漓鲜血浇筑而成的血红曼珠沙华,缠绕而上,凄艳妖冶。他用膝盖卯足力气一顶,天旋地转之间,把秦刺反压在地上。 “她是你的?她是我的!从十二年前就开始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他掐住秦刺的喉咙。 上课好几分钟了,秦刺还没出现。自从她和秦刺约法三章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这种状况,每天都准时来上课,简直比她还准时。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才他还在睡觉的。她给他发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