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家里的事你交给老六和夏夙,不要太过操劳。” 明日,启程。 林歇停下脚步,裹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荆棘像是被一把小刀给割破了一般,叫她得了一丝喘息。 也就是说…… “什么?”长公主府,靖国公听闻手下传来的消息,微微睁大了眼睛。 跪在地上的闻风斋人颤抖不已,却还是尽力口齿清晰地说道:“消息是才从宫里传来的,说是不知为何,陛下昨夜突然就宣了夏衍入殿,今早上朝,直接便追封了夏启燕侯爵之位,夏衍继承镇远之名,封、封镇远侯,明日一早领兵出发,前往南境,重编镇远军。” 一门两侯,何等荣耀,陛下哪里是要兴师问罪,分明就是要为将军府撑腰。 不,现在该是侯爵府了。 这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靖国公眯起眼,开始回忆他记得的,所有关于镇远将军府的情报。 只可惜镇远将军府被打理的如同水桶一般密不透风,埋下的两个暗线也在上次镇远将军被召回后没多久,因往回传递消息暴露身份,被拔除了一个。 闻风斋至今不知道那条暗线当初往回递送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在其后没多久,夏衍便去了军中待了小半个月,直到冬至前两日才回府。 剩下一条暗线他不想轻易动用,林歇知道将军府里有他的人,只怕那条暗线才一露头就会被她给剪了。 这可真是…… 靖国公坐着安静了片刻,眼底酝酿起了危险的冷意。 若是冒险一把,不是不能把如今的镇远侯府除掉,可没必要,这样会让不知为何站在镇远军那边的陛下注意到他,也会让林歇失了牵制。 他这里可没有能与她一较高下的高手。 所以……只能就这么算了吗。 空气中响起一声碎裂的轻响,跪在地上颤抖的人几乎趴伏在了地上。 靖国公松开手,随手将被捏裂的茶盏丢到了一旁。 碎裂声清脆,悦耳。 …… 林歇站在外间没动。 她本以为靖国公会得逞,她甚至都想好了,靖国公所做的一切,恐怕就是为了瓦解或者掌控镇远军这支强大的军队,等陛下下旨,她就去查那个被派去接手镇远军的人,只要让她找出那人与靖国公有勾结的证据,她就向陛下告发。 可谁知,陛下并没有借机问罪将军府,还把镇远军交给了夏衍,为什么? 或者说,夏衍是怎么做到的? 比疑惑来得更快的是泪意,林歇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怎像个孩子似的哭个不停。 没等她抬手,已经有人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 本已经忍住的泪水便又开始流个不停,怎么止都止不住。 夏衍干脆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襟打湿,也任由自己红了眼眶。 过了好半天林歇才冷静下来,夏衍带她出了屋。 夏衍让半夏随着府里的人去备马车,自己带着林歇朝着夏媛媛的院子走去。 林歇哑着嗓子和他说了夏媛媛的情况,夏衍去到夏媛媛屋里,夏媛媛已经醒了,在哭。 等夏衍从屋里出来,他对林歇说了句:“还好你在。” 林歇摇了摇头,她其实什么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