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还会掀开帘子看看车窗外。 林歇被半夏问得多了,就奇怪地问了一句:“连翘没有把这些告诉你吗?” 半夏:“说了些,昨日中午给你送饭的时候,她还特地带我去认了梅班的课室和你的座位,但是昨晚回去我再问她,她就没说了,还嫌我烦,哼,不就是比我早来一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歇听出端倪来,她问半夏:“今早猜拳,是你赢了?” 半夏:“那倒没有,是连翘说她身体不适不好跟你出门,便没猜拳,直接把机会让给我了。” 果然。 林歇垂眸,没再说话。 半夏还想再问,正巧此时马车停下,还轻轻地颠了颠。 半夏被转移了注意力,扶着林歇下了马车。 今日比昨日好些,下车后便有梅班的姑娘过来与林歇一块去课堂,还问林歇:“你昨日带着的那个丫鬟呢?” 林歇浅笑:“病了。” 半夏虽是第一次来,但因胆子够大,且有着一股子谜一般的自信,没有显得畏手畏脚。 且她在榕栖阁放肆惯了,来到这里也不见收敛,经常会在安静的课室里,做出些连翘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习字课,昨日先生也让她们描红,林歇看不见,连翘便拿了白纸让她自己写自己的,就算写歪了,连翘也不会说什么,怕被人听见被笑话。 但半夏不同,半夏带着一股子莽气直接去领了印有大字的字帖,弄得先生也不好说林歇看不见用不上。 之后半夏就站在一旁看着林歇写,一边看一边小声念叨—— “错了错了,没对上。” “哎呀又写出去了。” “诶行行行,好嘞。” 因为半夏的声音太有感染力,前桌的姑娘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的,她和半夏一块念了起来。 于是林歇耳边就有两个声音在那小声念叨—— “过了过了,该收笔了。” “那一横应该再长一些的,可惜了。” “姑娘轻点点,点重了,好大一团墨。” “左边些左边些。” “是右边,你的左边是我家姑娘的右边。” …… 林歇如同提线木偶,被耳边的声音指挥来指挥去,也不见恼怒。 突然,林歇耳边出现了第三个声音,原来是左边桌的姑娘被吵得写不下去,又烦半夏不识字瞎指挥,前桌左右不分,于是跑过来,抢夺了指挥权。 “下一个字是安,你刚刚沾墨没沾到。”说着,她拉着林歇的衣袖,把林歇的手挪到砚台上点了点,后又把林歇的手挪到“安”字的一点上。 “直接下去。” 林歇的手很稳地落下,没有丝毫迟疑与颤抖。 在第三个声音的指挥下,林歇这个“安”字写得还算完整,就是…… “太端正了,她们是不是没告诉你,今天练得是行楷?” 前桌:“诶?我没说吗?” 半夏根本不识字,更别说认字体了,她一脸才知道的样子:“原来这叫行楷呀。” 左边桌的姑娘:“……” 林歇笑出声,她看不见字帖,先生也没明说,自然就以为今天练的和昨天一样是楷书,因而写得都很规整。 左边桌的姑娘是个好胜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