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明玉震惊地抬起头,陆家请过各种名医太医都治不好父亲,葛先生的方子肯定是神技,这种通常只在家族或师门传授的医术,老人家竟然愿意教她? 看出她的心思,葛先生微微一笑,“老夫与你有缘,你的人救了我的命,我传授你一套针法权当报答了,只求夫人别再外传,包括你的亲人子女,夫人身份尊贵,想来也不稀罕用老夫的针法谋金钱私利,救人倒是无妨。” 陆明玉听了,心底情不自禁涌起强烈的惊喜,到了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还在意父亲。 想明白了,陆明玉抹抹眼睛,郑重跪在了葛先生面前,“师父在上,弟子陆明玉对天发誓,习得师父的神技,弟子只用于救人,绝不传口述、笔授给任何人,否则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葛先生犹豫片刻,默认了陆明玉这个徒弟,但他只把那套可以治疗任何眼疾的针灸之法传给了陆明玉。陆明玉呢,不仅容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聪慧过人更有陆三爷的影子,简单些的文章看过两遍就能记住,复杂的也只是稍微费些时间,因此虽无医术基础,五日过去,她也学会了这套针法。 替葛先生践行后,陆明玉收到了丈夫楚随的家书,称他已经从山西返程,月底便能抵京。 陆明玉看着信,心里暖融融的,楚随去山西办差事,夫妻俩分别有半月了,真是想地很。 “夫人快睡吧,外面天都黑透了。”采桑泼完洗脚水回来,见夫人慵懒地靠着床头,傻乎乎地对着世子的书信笑,她也笑了,小声打趣道。 陆明玉俏脸泛红,嗔采桑一眼,小心翼翼收好书信夹到书里。 采桑吹了灯,去外间守夜。 陆明玉仰面躺着,睡不着,想完如胶似漆的丈夫,又想到了日渐憔悴的父亲。 辗转难眠,忽然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有点像窗外的月季,陆明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她生病了,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父亲也一直陪在她身边,每次她睁开眼睛,会同时看到爹爹娘亲,两人没有争吵没有冷漠,特别温馨。 那是她最快乐的回忆。 陆明玉喃喃地喊爹爹娘亲,就在她快要碰到那对儿年轻的夫妻时,心口忽然传来一股剧痛。 陆明玉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床边,手里匕首再次朝她扎了下来,陆明玉惊恐尖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黑衣人死死捂住她嘴,陆明玉疼极了,她拼尽全力挣扎,想不通自己得罪过什么仇家,但黑衣人不给她逃脱或质问的机会,一刀又一刀,到最后,除了疼,黑衣人罕见的六指左手,成了陆明玉脑海里仅有的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 陆明玉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眼神涣散,她看到黑衣人在房间洒满桐油,看见火光熊熊,陆明玉又热又冷,忽然火光不见了,年轻俊美的爹爹牵着母亲朝她走了过来,他眼睛那么清澈明亮,笑着唤她小名:“阿暖,阿暖……” 第2章 002 刚过完年,京城的正月依然天寒地冻。 陆家三房,靠近上房的海棠苑里,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明明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不停地打着哆嗦,小小的脸蛋虚弱苍白,平日樱桃似的嘴唇冷得发青发紫,喃喃地喊着爹爹。 陆三爷陆嵘坐在床前,双眼清澈如水,看到的却只有茫然无边的黑暗。看不见,可他听到了女儿稚嫩的声音,他慢慢探出手,先是碰到枕头,再慢慢挪到女儿凉凉的脸蛋上。年前女儿脸蛋胖乎乎的,连续昏迷三日,如今瘦了许多。 如果他能看见,他能给女儿更好的照顾,女儿恢复地是不是能快些? “阿暖不怕,爹爹在这儿。”挪到床上,陆嵘俯下身,抱紧女儿小小的身体,帮她取暖。 “疼……” 昏迷的小姑娘撇撇嘴,难受地要哭了。女儿生病痛苦,陆嵘只恨不能代替女儿替她疼,他把脸贴到女儿的小脸上,低低地哄她,“阿暖哪儿疼啊?告诉爹爹,爹爹给你捂捂就不疼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