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只是在原地顿了一下, 便朝他走了过来。 周可可的脚步速度很快, 不是这两年才养成的习惯,在替周光耀奔走之前,她就曾一度为了巴黎和里昂两头的学业而劳碌,争分夺秒。 静悄悄的走廊中, 她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脆无比,富有节奏感,走过之处,像是能带起一阵风。 眨眼间,就到了秦颂的面前。 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利落地一抬脚,又细又高的鞋跟直戳人脚背,快准狠,男人当即就吃痛得弹了起来。 周可可怀里还抱着一叠文件,她托稳了它们,闲闲往后退了几步,给男人腾出地方,一脸漠然地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抱着脚背直蹦跶。 那模样太过滑稽,与他刚才得意的模样对比强烈,以至于荒诞。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为我父亲担心,谢谢你。”周可可歪头,轻巧地吐出这句话。 只听这稚气的声音,还以为是个恶作剧的顽皮孩童,但此刻,起码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不会认为她是。 “不过我觉得,”她将秦颂狼狈的模样由上至下地轻蔑打量,“从今天以后,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嗒嗒嗒……” 说不上轻快,在人的愣神之间,转瞬就远了。 费南呆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追着女孩的背影大步走过去。 到了电梯前,刚才那一幕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抹灭不掉。 “周小姐。”慎重思忖过后,费南叫了她一声。 周可可微微侧头。 “嗯。”她淡淡应着声,走进电梯门内。 他跟着踏入,在她的身后小心斟酌着措辞:“关于秦颂刚才说的那些……” 还未说完,就被她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打断:“我早就知道了。” 周可可只顾着低头观察门边那一列密集的电梯按钮,她的目光搜寻过去,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了一楼,伸手按下。 仿佛,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电梯开始缓速降落,略微的失重感掠过,费南呆了呆。 他随后听见她自言自语般的低诉。 “那毕竟是我爸爸的事,他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周可可背对着他,语调没有起伏,异常和缓,“当人家女儿的,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情。” “……”电梯里一片寂静,费律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各种思绪都涌过来,在他的心中起了无数的困惑和猜想。 但都让人不敢再往下细想。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踌躇了一阵,费南心情复杂地开了口。 他问:“你为什么会跟易寻结婚?” 而那一刻,女孩回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 电梯门开启,她走出去,一路上遇到的员工,都驻足向她颔首问候。 周可可目不斜视地走出光华的大门,将手中的东西尽数递向了费南。 “我父亲的案子,请费律师多劳心了。” 易寻的车还在路边等待。 她与费律师道了别,独自走近时,他正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出神。 周可可俯身拉开了门,易寻才有所反应,侧过头来。 “可可。”他看了看她,随即就伸来一只手,“过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