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让先生可以睹物思人。可惜之后无缘再见,先生念着旧情,一直留着这身衣裙。 莫晓:“……” 看来也不用她多作解释了。 - 夜里莫晓睡不着,床褥和被子都是临时新买的,和她习惯的气息有所不同,但这还在其次,主要是心静不下来。 她索性起来了,在床边静静坐了会儿,起身走到橱柜边,拉开一个小抽屉,取出里面一个丝帕包裹着的物事。 丝帕打开,她取出里面两个小小的面人,放在掌心里看。 真是捏得极好。 五官、神情都栩栩如生,头发一丝丝的都刻出来了,他那对长眉飞扬着,双眸还带着笑,薄唇微弯,似乎下一瞬就要开口说出戏谑的话。 昨晚,她对他说这对面人收起来了,也不知有没有裂,他还说是他待她比她待他好多了。 其实她哪里舍得让这对面人开裂损坏,稍许阴干后就涂了蜡,只是没摆在外面而已,一直好好地收在盒子里。 今日屋子被那群人乱翻,面人也被丢在地上,幸好摔在衣物堆里,靠近屋角也没有被踩到,除了沾上些许白灰就没有更多损伤了。 她看了会儿面人,用丝帕包好收起来,走到屋外。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半轮银月无声地与她对望。 工场的窗户洞开着,那面砸坏的窗扇仍搁在窗沿下。未来得及干透的衣物晾在了廊下,随着夜风的轻拂而飘扬。 她走到那条珠裙旁,伸手抚摸上面一粒粒圆正的珍珠,清浅的月光下,珍珠带着淡淡银色的辉光。 这是那日云常拿来让她换上的裙装,他还替她梳头,插簪。 收纳这条裙子时,她特意翻了个面,把珍珠裹在里面。那些人没瞧见这上面还有珍珠,不然以他们的贪婪,肯定是当场把钉有珍珠的裙幅撕下来了。 她在庭院里立了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却也不想去看书或是做事。 她找出钥匙,开了库房的门,从里面搬出一架梯子。梯子上大红的缎带还没解,上面还贴着元嘉的开张致禧贺帖。 想起他说这梯子送她,是让她在有医闹的时候能翻墙逃跑,莫晓不由莞尔,今日还真遇上了假作真的医闹,只不过她没有用梯子逃跑罢了。 把梯子架上西侧屋墙,莫晓挽起袍摆掖在腰间,爬至梯顶,转身在最高一级坐下。 民房大都是一层楼高,登上梯顶便能看出去老远。 附近的街坊是暗的,只星星落落有几盏灯亮着,也许是值夜的仆人,也许是夜读的书生。 稍远处的长安街就要明亮许多,有街灯亮着,也有更夫手提的灯笼缓缓而过。还有些店铺虽然打烊,却会在自家店外彻夜点着灯,既作为一种防盗措施,也能说明店家的财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