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吩咐新露去收拾一下。 罗小义插了句话,帮他三哥也收拾几件衣裳。 栖迟心里回味,那男人说出行就出行,只派人来接人,竟连东西都不回来取一趟。 想完一转头,就瞧见李砚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她有些好笑,问罗小义:“我再带上一个可行么?” 罗小义也早眼尖地瞧见小世子的模样了,笑道:“嫂嫂发话,自然可行。” 李砚顿时两眼发亮。 他不比他姑姑,出去的地方少,听到出行的消息时就竖起了耳朵。 罗小义虽然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但至少是可以出这道府门的。 他来了北地许久却还没出去走动过,现在有这机会,自然心动。 车马很快准备好,由罗小义带来的一队兵守着。 栖迟出门前罩上一件连帽的厚披风,坐进车里时,李砚已由新露和秋霜先一步领着进到车里了。 他一向乖巧安静,此刻难得雀跃,忽而一惊,懊恼道:“不好,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去几天,我竟忘了与先生告假了。” 栖迟掀下兜帽说:“放心吧,叫人替你留话了。” 他吐口气,这才安心了。 车马上路。 栖迟知道罗小义在旁打马护车,隔着窗格垂帘问了句:“路途远吗?” 罗小义在外面回:“不远,是我与三哥每年都去的地方。” 左右赶路无聊,他索性在外面与她细细解释。 要去的地方是都护府辖下的皋兰州。 只因那里有马场,每年只有冬日他们才有空闲,会去走一趟,主要就是为了看马。 原本今年早该去了,先是因为追捕那几个突厥探子拖延了许久,紧接着她这位大都护夫人就忽然过来了。 前前后后,才拖到了今日。 其实也是因为那笔钱,他被他三哥晾了好几天,又是一阵耽搁。 这个他就不提了。 提了怕这位嫂嫂花了钱还不快。 栖迟问:“既是看马,又何必要带上我?” 罗小义答:“皋兰州每年都来其他州府的达官贵人,今年听闻都带了家眷的。三哥身为大都护,万一遇上可不好,往年嫂嫂没来也便罢了, 今年都来了,怎能不带上嫂嫂呢。” 栖迟闻言不禁心中一闷,抿住了唇。 还以为是那男人想通了,却原来只是因为不得不带上她。 罗小义在外面听不到她声音,补了一句:“嫂嫂安坐着吧,等到会合的地方我会说的。” 栖迟轻轻应了一声,转眼看到李砚将双手拢在袖中仔细搓着,才想起走得匆忙,轻装简从的,竟也没在车内准备盆炭火。 她想一定是她性子太好了,几日不见,那男人一句话她便答应同去了。 ※ 车马应当是出了城,能听见车轮滚过城门下时的回声。 而后就没什么声响了。 直到中途停顿了一下,栖迟才察觉过去许久了。 身旁的李砚都开始打瞌睡,到现在也没再听见罗小义的声音。 她隔着窗格问了句:“到哪里了?” 也没人回。 疑惑着,伸出根手指,挑帘看出去,一眼看见车旁一匹黑亮高大的战马。 男人的腿踩着镫压在上面,腰身紧收,后挂佩刀,身下是她曾亲手系上去的马鞍。 她手指挑高,将帘子全掀起,看见了他的侧脸。 伏廷眼观前方,目不斜视。 谁也没料到他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罗小义已去了后方,车旁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他和他的近卫军。 栖迟手指捻着细密的锦缎帘布,眼睛盯着他。 他脸偏过来,与她视线一触,又转了回去。 身后罗小义唤了声三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