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铲都掉了,莲子滴溜溜落了满地。 本以为永别了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怎能心无波澜?可想起他从前的态度,罗绮玉心里一万个委屈,渐渐地对他不屑起来。他既然不在乎自己,自己又何必把他像个宝贝似的放在心里。 于是乎,她把木铲捡起来,放在水盆里涮了涮,若无其事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像不认识杜和一样。 杜和心里有愧,赖在摊子附近,时不时转回来买上几两莲子,最后罗旭都忍不住劝他:“小伙子,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要收摊回家了,你要是有啥事就直接和我说好不好,不要来来回回不停出现,你这样我心很慌的知不知道!” 杜和:“……” 罗绮玉狠狠剜了他一眼,和兄长赶着骡车离开了,只留杜和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垂头丧气的失败者。 咬破一颗莲子,心里果然是苦的。 ··· 成喜觉得二爷一定是中邪了,本来坦荡荡的一个人,自从在芙蓉楼下重遇罗娘子,除了愁眉苦脸哭唧唧,别的什么也提不起精神,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罗娘子! 他不喜欢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可现在看二爷这样,还不如让俩人终成眷属,不然二爷这就算废了。 循着线索找到罗绮玉家里,罗旭一听是杜和的小厮,干脆避而不见。成喜只能在门外苦等,罗旭只丢下一句:“姓杜的要是有心,就叫他亲自来。” 成喜一听有门儿,欢天喜地地回禀了杜和,杜和默然不语。 成喜急得跳脚,“二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抹不开这张脸皮?” 杜和摇头道:“我之前想好了,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已经签了投军状,下个月就要入伍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成喜哭丧着脸道:“二爷,你这可就是胡来了夫人在上!现在西夏鞑子闹得这么凶,但凡有些办法的人家都不让子弟们当兵,你却上杆子去,叫我怎么和大爷交待啊!难道罗娘子不理你,你就破罐破摔了?” 杜和板起脸,道:“什么叫破罐破摔,投笔从戎,以身报国,都是我从小就敬仰的事。你也知道西夏扰边,没有兵怎么将他们驱逐出去?别人不去我去!投军状都签了,没法反悔!” “至于罗娘子……恐怕是没有缘分吧,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现在想了想,她早就表明了态度——一别无期,更莫相忆。我何必不解风情纠缠不休呢。” 这下成喜可慌了,乱滚带爬地找到罗家,一五一十说了,又说能让二爷回心转意的只有罗绮玉,求她千万过去劝劝。可罗绮玉始终没有露面,恨得成喜牙痒痒,背地里大骂这女子无情无义。 谁知一天夜里,成喜听见有人叩门,推门一看,却是披着斗篷星夜赶来的罗绮玉,成喜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连忙让进门来。 “您可得劝着他点,别让二爷当兵,您要是把他劝好了,大爷一高兴,您的事儿也有找落了!”成喜再三嘱咐,才把罗绮玉送到杜和房内。 杜和乍一见她,有些腼腆,细细看她,才发现她精致的眉眼间带着焦急之色。 杜和道:“你怎么来了?” 罗绮玉叉着腰看他,“一年没见,听说你长本事了,要去吃军饷,我来看看这吃军饷的人是什么样子。” 杜和展开双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苦笑道:“现在你看过了,怎么样,不算有碍观瞻吧!” 罗绮玉走近他,没好气地推了一把,杜和就恍恍惚惚倒在床上。 “我今晚就一句话——战场上留点神,别死了,活着回来,你做我的人,死了回来,也要做我的死人!” 杜和半天才回味过来,坐起身来道:“你……原谅我了?” 罗绮玉道:“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我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