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一汪泪水,似乎是因家人的病痛而伤心,可看他的面色以及指甲,竟是一点中毒症状都没有,虽然比常人瘦小许多,却是眼下吴家最健康的人了。 察觉到明姝异样的眼神,吴放扭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警告,揣摩,狠辣,无论怎么看都绝非善类,不得不联想到他就是下毒的元凶。 明姝赶紧平复心情,放缓了语气尽力不露出破绽,借口要去更衣,离开饭桌前借着背向众人的机会给晏子钦使了个眼色,让他尽快跟出来,不要停留。 出了正堂却又不敢回房,怕独处时中了凶手的圈套,只能在附近打转,忽然听到小孩子的嬉笑声,原来是那天遇到的阿琼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王安石跑跳着过来了。明姝赶紧拉住两个孩子,用自己的小荷包逗他俩玩,实则是想借他们童言无忌的天性探听一下吴家的秘密。 “师娘这儿有一个荷包,里面全都是好吃的糖,师娘问你们几个问题,答得好就有糖吃。”其实,这些糖原本都是给晏子钦准备的。 阿琼年纪小,拍手求明姝快问,她保证都知道。 “阿琼家里是谁管账目?谁最有钱?”一般来说,家族内的谋杀都和财产争夺有关。 阿琼把短短的小胖手指搁在下巴上,想了想,道:“奶奶最有钱,爷爷要钱都要求奶奶呢!”他的爷爷奶奶就是吴家的老太爷、老夫人。 明姝点了点头,拿给她一颗糖,又问:“那阿琼的三爷爷有没有钱啊?” 阿琼道:“三爷爷身体不好,他的钱都用来吃药了,还买来好多古古怪怪的蛇啊、蜈蚣啊用来补身体,每年给压岁钱就属三爷爷给的最少,还没有四姑姑、二姑姑给的多,所以三爷爷应该没什么钱吧。”又拿到一颗糖,真开心! 明姝感觉自己问到了关键,“二姑姑、四姑姑很有钱吗?” 阿琼转了转眼珠,道:“这件事爹娘不让我对外人说,不过他们经常去洪都做生意,不在家,三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姨姨又是三哥哥的师娘,都不算外人的,阿琼就告诉你们啦!” 王安石脸涨得通红,甩开阿琼的手,一字一顿道:“谁……谁是你未来的夫君了!” 阿琼不理他,继续道:“二姑姑、四姑姑没有钱,有钱的是她们的娘亲,那位姨娘嫁给太爷爷的时候,身上带了好多钱,听说好像是什么南唐的花魁行首……” 王安石赶紧捂住了阿琼的嘴,小女孩还不懂什么是花魁行首,可王安石已经听说过了,就是欢场里陪酒买笑的女子,而且是其中最出名的那个,虽说纳风尘女子为妾不算什么天大的丑闻,可是长辈的风流旧事被晚辈叨登出来,终究有碍观瞻。 明姝点点头,把手里的所有糖送给两个孩子,一回头,正看到晏子钦出来,却只有他一个人。 “杜和和春岫呢?”明姝焦急地问道。 晏子钦道:“杜和说这里的饭菜很好,正在胡吃海塞呢,春岫在里面等着咱们。” 明姝跳脚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吃?这里的食物可能被下了铅毒啊!” 在晏子钦震惊的注视下,明姝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老三吴放生来多病,从公中拨给他的银两大多都花在治病上,看着大哥一家掌握家中大权也就罢了,两个姐妹因为有亲娘的体己,生活上竟都比自己阔绰,只有自己像个可怜虫,久而久之,渐生怨恨,除掉几个手足不仅可以发泄恨意,还能顺理成章地侵吞更多家产,一箭双雕。 于是,久病成医的吴放想出了利用铅混入日常饮食的手法,让家人慢慢中毒,再买通大夫,阻挠医治,以此达到杀人于无形的目的。 晏子钦道:“这加起来该是多少条人命!荼毒至亲,好歹毒的心肠,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光想着远离是非了,应该留下来把罪魁祸首指证出来。” 明姝道:“现在的证据还太少,小秋的死也是一处疑点,曾易占那边可能还有隐情,你先去叫杜和他们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晏子钦走后,明姝立在原地等待,忽然有个面色冰冷的丫鬟和她侧身而过,眨眼功夫,一枚纸团塞进了明姝手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欲知小秋死因,随我来。” 明姝咬着牙回头看向已经杳无踪影的晏子钦,再看看渐行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