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的,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只要能安排妥当,这一路,便都是安全的。” 谢景钰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沉吟了一会,肃然道:“虽然陛下是让你我微服出巡,但既然弹劾的奏章已经送达了御前,石步原必然也会有所耳闻,从而提升警惕,只怕他派来石少陵,不仅仅只为给三皇子祝贺那么简单,恐怕还有探查之意,他想要知道,是何人要出使江南,他会做足准备。” 这番言辞,燕文灏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理,他沉默了一会,淡声道:“想来,我们还需要再想个法子,瞒天过海才是。” 谢景钰点头道:“合该如此。” 这时,外头更夫敲响了三更更鼓,夜已经深了。 闻声,燕文灏本欲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他微微偏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慕子凌,轻声道:“谦和,此时已是三更了,你可要先去休息了?” 慕子凌摇摇头:“我不困,你与谢将军继续讨论吧,无需在意我。” 说话时,慕子凌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唇也抿的极紧,完全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情绪上也有些低落,提不起性质。 先前,燕文灏只是简单跟他提了一下半月之后要出巡江南之事,言语之间,尽是轻描淡写,一点都不曾提过此行会有危险,反而还有心情与他开玩笑,他也信以为真了,以为真的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查访一番就是,但如今听了这些话,他才知道了这趟行程,根本是危险至极的。 凭着燕文灏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慕子凌便就猜到了大致情况—— 如今这石步原的狼子野心恐怕已是昭然若揭,他或许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不再畏惧任何了。 这一情况下,倘若燕文灏真的拿到石步原犯案的确凿证据,又被他发现,只怕到时就算是燕文灏亮出了他皇子的身份,这石步原大抵都敢以下犯上,做出鱼死网破之事。 他非常担心燕文灏,担心燕文灏会出了事。 知道慕子凌是担心自己,因着自己才会不开心,燕文灏心里不由泛起点点的暖意,他紧了紧慕子凌的手,又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笑着小声道:“谦和,你可是怪我先前没有将这件事仔细告知与你?”他的语气十分温柔,话里满是宠溺和温情。 慕子凌闻言,也不反驳,他盯着燕文灏看了半晌,认真地点头应道:“是。”顿了顿,他又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文灏,我不是女子。我以为,我们在一起,是能够共患难的。” 他纵然不会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到底也是堂堂男子,不需要像个一名女子一样被人保护起来,永远躲在后头,他也想要出一份力,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也好。 “谦和。” 燕文灏的眼神又软了不少,他轻声唤了一声,而后又忽然想起了慕子凌曾经意气风发、志在四方的抱负,心里又是一阵自责、愧疚,眼里亦浮起了一丝愧疚,他道歉道:“抱歉,谦和。” 停了停,他又温声承诺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抬起眼眸,在对上那双写满了温情的双眸后,慕子凌迟疑了片刻,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须臾,又微微笑了起来,“好,我信你。” 坐在下头,谢景钰看着上头的两人正视若无人亲昵和谐的模样,勾着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他一点不避讳地看了个全程,之后觉得有点疲倦,便理了理衣摆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左右离出巡还剩一些日子,具体的对策,我们改日再谈吧,今日夜已经深了,我便先回去了。” 闻言,燕文灏回了神,他转头看了一眼谢景钰,想了想,微微颔首道:“也好,至多三日,我便会搬出皇宫,到时我们再细谈。” “好。” 谢景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他又看了看慕子凌和燕文灏,笑嘻嘻地挪揄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说罢,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他就转过身,溜溜达达地出了正厅。 而再一次被调侃了的慕子凌,又忍不住闹了个红脸,这回连耳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