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多元撑伞的时候,一把伞几乎都遮在燕文灏头上,慕子凌几乎是淋着雨回来的。 停下手里的动作,慕子凌闻言,他抬眸看了一眼燕文灏,看清对方眼里的关怀,他迟疑一会,便将自己的手抽回,之后又把燕文灏的手放回被中。 “我很快就回来。” 慕子凌站起身,低下头,承诺一般地对燕文灏说道。 “没关系,你慢慢来就好。” 燕文灏对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和虚弱。 慕子凌离开后,燕文灏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他对端着热水走进来的多元嘱咐道:“你去外头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闻言,多元放下水杯,表情肃然地点点头,随后便依言退下,去外头候着了。 多元刚刚离开,便有一抹青色身影直直落在燕文灏面前,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表情阴沉无比。 第30章 质问 撑着身子,燕文灏靠坐在床头,眯着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青年,有些惊讶:“景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景钰十日前去了淮安,去帮燕文灏办一件事情。 而这一去一回,即便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要五六日的时间。 没理会燕文灏的话,谢景钰只是将手里捏得变形的书信丢到床上,脸色十分难看,他冷声质问道:“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信里说,一切已经按照燕文灏指示的办妥,燕文志已经越来越烦躁,隐隐约约的动了杀心。 “信?什么信?” 燕文灏有些疑惑,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被丢到自己眼前的信件,在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他抬起头来,微微蹙起眉,“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是之前,落雨写给他的信件。 落雨是他安排在燕文志和燕文远身边的人。 “你不要管我怎么拿到信的。”有些烦躁地原地踱了几步,谢景钰看着他,眼里压抑着满满的怒火:“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身上的毒刚解不久,身子也才刚刚恢复过来,哪里能经得起你这么随便折腾?” 他越说越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 ——燕文灏居然拿自己做饵,设下圈套,引燕文志出手对付他! 看着谢景钰为自己担忧急躁的模样,燕文灏眼神透露出些许暖意,他缓声说道:“景钰,你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份健康,是我花了十几年才换来,我非常珍惜。” “那你为何要让落雨故意诱使燕文志对你动杀机?”谢景钰沈着脸,指着丢在床上的信件,神色凝重地问道。 摇摇头,燕文灏解释道:“并非是我刻意让落雨诱导,我只是让落雨按照燕文远的意思去办,而燕文远想借燕文志的手来阻止我回到朝堂,甚至置我于死地,至于现在我所做的,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什么意思?” 谢景钰现在有些关心则乱,他此时听着这番话,却处在茫然状态,一点也没有懂燕文灏话里的意思,也反应不过来燕文灏的计策。 燕文灏笑了笑,只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他冷着声,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安排的所有计划都跟谢景钰说了一遍。 “我这五皇弟,性格急躁,行事鲁莽,而良妃不如德贵妃聪慧,且看不清局势,又太过于溺爱他。此时,五弟若真的要害我,良妃一定会替他动手,而良妃身在宫内,用的无非是一般后宫争斗的手段,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毒。” 说到这里,燕文灏停了下来,他将多元端来的水一饮而尽后,又似笑非笑地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道:“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由于之前李贺的事,我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短时间内,大家都会时时刻刻注意着我,任何关于我的事,在朝中都会被放大数倍。” “这个时候,一旦我中毒,以父皇多疑的性子,定然会心生怀疑,对象无疑,便是我那几个兄弟,事情又发生在宫内,以他的心思,他一定会故意让德贵妃来查,又让贤妃从旁协助。” “贤妃是我母妃,父皇必然会让她查,而父皇之所以会让德贵妃来查,自然是心存试探之意,德贵妃专宠十余年,对父皇的心思自然是把握的极好,不会想不明白。” “以燕文远和德贵妃的心计,事情发展至此,他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这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