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栩不依了:“父亲偏心的很,郁哥儿听得,那儿子呢?”“你有龚先生教,要我干嘛?”花峰泽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今年要考取进士科?先把那举人给捂热乎了!” 何郁勾勾嘴角不做声,花容栩挠挠脸皮,笑道:“父亲说的是,可是儿子仰慕父亲,自然想跟着父亲多学一些。”花峰泽一个没撑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指着花容栩道:“偏你油嘴滑舌,也罢也罢,你跟着又何妨?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坏处。” 本来按着花峰泽的想法,是不太想让花容栩这么快就知道一些事情的,容易扰乱他的心神。只是老子清楚儿子,这么死皮赖脸的,恐怕是为着什么事情。花峰泽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还是比较宠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何郁不知道这父子两个之间的一些小默契,只当是自己这个表弟心思还有些不成熟,也就一笑而过了。花峰泽给他们两个指点一下,过了一个时辰,老太太那边就打发人来请了——晚饭已经摆好了,就差客人入座。 花容真绞着手站在老太太身边,心里愈发像擂鼓似的,面上还得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来,真是煎熬的很。等看到何郁,花容真更是觉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是这落到老太太眼里,就成了花容真见到何郁很羞涩了。老太太自问不是那等规矩太森严的人家,对于花容真和何郁,还挺乐见其成,也就佯当看不见了——就算不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柳夫人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老爷来了,快些入座吧,只怕郁哥儿已经饿了。”花峰泽点点头,先将老太太扶着坐到了最上首,接着便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花容真坐在何郁旁边,手尽力控制着不发抖。 何郁没有注意到花容真的异样,他的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萧无刹和他虽然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等云州事情一发,何郁就算是从东厂的这段关系中给挣出来了。以后的前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本来应该上菜了,却迟迟不见人上来。众人都有些疑惑,花容真见时机到了,趁机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母亲且坐着。”柳夫人点点头,不疑有他:“那就劳烦二姑娘了。” 花容真带着芍药去了摆菜的偏房,里面有几个小丫鬟,本该主事的嬷嬷却不在。花容真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沉:“你们在干什么?” 小丫鬟哪儿见过这个阵仗,吓得站在原地,也不敢动。有几个机灵点的跪了下来,口中只称嬷嬷不在,她们不敢擅自行动。 花容真扫了她们一眼:“还愣着作甚?先都去厨房将菜端来。”小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鱼贯而出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花容真快步走到了摆茶的地方,叫芍药守着门,自己将头上的珊瑚簪子拔下来,在何郁的那一碗茶里搅了搅。看着药粉迅速化开,花容真只觉得腿一阵阵的发软。芍药不知道姑娘想干什么,只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迟疑道:“姑娘……” “闭嘴!”花容真低叱,“你什么都未曾瞧见,知道了么?”芍药眼前发黑,手心满是汗:“姑娘……莫要做糊涂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花容真将珊瑚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间,“若是不做,你当我还能活着同你说话?” 芍药咬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小丫鬟们已经捧着菜回来了。芍药不敢开口,只能叫那些小丫鬟们按着顺序将菜品捧进了主屋。 花容真按着心口,平复了一会儿,慢慢地又走回到了主屋,表情显得很轻松:“主事的嬷嬷今儿闹肚子,方才去了那五谷轮回之所,小丫鬟们没人指点,这才慢了。我叫芍药先帮着指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柳夫人点点头:“让那嬷嬷好生养着就是了,回头赏芍药那丫头。” 一顿饭吃完,开始上茶了。芍药亲自将那杯加了料的茶摆到了何郁的面前,花容真有点感动——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芍药都是对她最忠心的,不管她自己心里面有多不赞同,花容真一意孤行的话,芍药还是会帮着她的。 花容真怀疑她要是杀人的话,芍药可能会一边哭一边给她递刀子。 何郁顺顺当当地将那杯茶给喝了下去,花容真的事情办完了。她偷眼观察着何郁——没有什么反应,好像那药真的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她悄悄松了口气,心里面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一直到众人散了,何郁都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看来萧无刹还真的没有唬他,至少那东西不是什么一吃就立即暴毙的玩意儿。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房间,斜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刚刚下药的时候她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饶是现在还有一些心有余悸。芍药欲言又止,她用美人锤轻轻地给花容真捶着腿,也是手微微发着抖。 花容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她想了想,低声道:“都下去吧,芍药留下。”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花容真看着芍药,顿了顿道:“我什么都不能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 芍药反而镇定了许多,她很坚定:“奴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