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随闭嘴,扭头给宴其盛顺背。 他在开车,没法对着后面说话,只能稍稍侧首示作尊重:“叔叔,我和宴随在双方单身的情况下自愿走到一起,绝不存在‘抢’的道德问题,等您情况稳定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现在您的身体为重,请您不要再情绪激动。” * 气胸忌辛劳和生气,宴其盛本就工作很辛苦,肺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很久之前医生就介意他动手术,他一直拖着,这回遭遇极端情绪,雪山崩盘再也受不住了。他的左肺压缩至不足5%,右肺也只剩不到一半大小,片子一拍出来,医生当即就安排了一个插管引流的小手术先给他稍作缓解。 一声拿了纸和笔过来:“和病人什么关系?” “父女。” “赶紧签字。” 宴随二话不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是急诊,先前面诊拍片检查之类的项目都没来得及挂号付钱,这会护士递了收费单和住院单过来,另外还有一些药材需要去取。 傅行此从护士手中接过,对宴随说:“我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宴随淡笑道,客套和疏离不言而喻,伸手要拿回单子,“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爸爸过来。” 这声感谢不全是故意划清界限,有真心的成分在,她和宴连包括家里的阿姨都是弱智女流,没法搬动宴其盛一个大男人,所以宴其盛的上车下车都是傅行此背的。 傅行此拽过她转身,让她看失魂落魄的宴连:“你看看你姐这个样子,你爸这边总要留个人看着吧?” 他没等她什么反应,大步流星走开。 插管手术很小,直接拉了帘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进行。宴随站在不远处,盯着帘子发呆。 “阿随!”罗子琴着急忙慌的喊声随着高跟鞋敲击的声音一齐近来,“你爸呢?” “在里面做手术。”宴随指给她看。 “怎么在这里动手术?进去多久了?”罗子琴喘着气,光鲜亮丽的富太太鲜有露出狼狈的模样,手和嘴唇都发着抖,“你爸他怎么样?” 宴随没说医生看了报告把他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严重了才把病人送来就医简直把生命当儿戏。 她宽慰母亲:“应该没多大事。现在只是个小手术,过两天会动正式的手术,根据情况商量了具体治疗方案开大刀。” 帘子很快被拉开,宴其盛戴着氧气罩,被掀起衣服的上身插着一跟小拇指粗细的管道,里面有断断续续的血水,流向一只不小的透明盒子。 三人齐齐凑过去。 罗子琴一颗掉得老高的心终于降了一半下来,至少看起来宴其盛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她手放在自己胸口安抚尚未平息的心惊肉跳,“老宴,你感觉怎么样?” 宴其盛疲倦点头,视线扫过妻女三人,氧气罩后面,微弱地张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宴随凑近去听。 他说:“小傅呢?” 这老头,怎么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惦记年轻人的破事。宴随无语,怕刺激到他,还是给与了诚实回答,“去付钱了,一会就回来。” 宴其盛仍不放心,非常执着:“让他别走,我有事要问他。” “知道了。”宴随敷衍着应下,既然罗子琴来了,而且看起来不跟宴连似的六神无主,撑个场面应该是够的,那她也能放心走开了,省得麻烦傅行此去办那些手续。 刚走出急诊室的观察病床通间,就看见傅行此拿着一堆药剂盐水神色匆匆而来,他本来就高,再把步子迈大迈急,前进的速度特别快。 对视的瞬间,彼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