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神算卜道子等人皆为他救过。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有仇家,仇家也不敢轻易寻上门,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有求于他。 一个能在东厂眼皮底下把人给劫走的人,雍阙不怒反笑,他已许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与事,那人算一个,眼下的这个秦慢也算一个。 在华府见面时,她还是个灰头土脸像只小老鼠似的小姑娘,阔别两日没见改头换面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水洗过似的一个人,多少姑娘家求都求不来一身雪肤,只是白得过了头,没有血色生气,衬得人病恹恹得可怜;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儿,倒是给她添了两分精神气,只是这发色太异于常人,怪不得被秦关一眼就给逮住了。 这样的易容,也不知道骗哪个不长眼的瞎子,雍阙嗤之以鼻。 撇去样貌,人嘛还是那个人,七分愚钝两分懦弱,还有一分半真半假的精明。往往,就是这一分半真半假的精明,能要了人的命。 他心思百转,目光落到她面上时恰好捕捉到一缕闪烁狐疑的视线,狡黠的小狐狸…… 于是他笑了笑,道:“一时半会想不通,那就跟着咱家好好想一想,等想通了再说出来。”他身长高挑,站到秦慢面前微微弯腰,“医圣既然是秦姑娘的朋友,想必秦姑娘也想早日找到他吧?” “……”秦慢呆呆地看他,嘴巴张开半天没有合上。 ┉┉∞∞┉┉┉┉∞∞┉┉┉ 秦慢行走江湖多年,很少与官府打交道,对东厂与锦衣卫这两司那只在人们口头相传中听说过。 她原以为东厂里头大多是太监,后来发现原来只管事的几个才是宫里的内监,底下的档头番役都是实实在在的男人。至于那位被秦关他们统称为厂公、督主的,自然是个太监中的太监了。 这是秦慢的心里话,当然,她是不敢当着雍阙的面说的。 如此一来,他生得那副好皮相就有了比较合理的解释,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有那样惑人的好姿色。但话说回来,同样是太监,被派来说是照应,其实是盯梢的这个霍安生得就大不好看了,与雍阙简直是天壤之别。 “秦姑娘,打今儿起奴才专门就伺候您了,有什么只管吩咐奴才,督主说了只要办得到、不出格,姑娘您尽管开口!”霍安殷勤地给秦慢添茶倒水。他们此刻在去往惠州的路途上,许是为了隐蔽,弃了官道,专门挑了条坎坷颠簸的山路。两边随扈的锦衣卫起码走得尚轻巧,只是可怜了被迫坐在马车中的秦慢,上颠下晃。 “霍公公,”她有气无力地趴在小几上,“我打小野惯了,实在不劳您伺候啊。” “哎!”霍安惊慌道,“姑娘可折煞奴才了!姑娘是督主看重的人,只管喊奴才小安子便是了。” 这霍安年纪看上去才十四五,嘴巴却是伶俐讨人喜欢,秦慢捏着她的虎头小荷包没精打采地问道:“那霍小公公,我们这是去惠州做什么啊?” “这个……那可得问督主他老人家了。” ☆、第13章 【拾叁】凤簪 “厂公,遇仙桥已经过了,再往南二十里渡了太平湖,就到惠州地界边上了。”秦关夹着马肚跟在车边,拱着腰隔了帘子低低道,“惠州是海惠王的地界儿,您看是不是得先打个招呼,支个声?” 蜀锦缎的厚帘飘飘摇摇,雍阙握着串碧玺把玩,淡声道:“海惠王么……我记得先皇驾崩时他说是病重因而没来京中奔丧?” “督主英明,现在的海惠王在做世子时就体弱多病,很少离开惠州。”东厂和锦衣卫是朝廷的耳目,不说天底下每一件事了如指掌,至少这些个跟皇权相关的诸侯藩王事无巨细没一个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太,祖皇帝在位时曾经有位军中将领夜宴同僚,翌日太/祖召见便亲切地问候了他宴上梅花酒是否温热可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