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才知道,她外公的学校要被拆了,因着学校荒芜多年,地理位置又在镇中央,不少开发商蠢蠢欲动,这不,强拆的队伍已经到了。 江沅一听这消息,扭头就往学校跑。 学校离家很近,江沅到了后,就见推土机挖掘机已到了现场,只等着开工作业。而学校原本就败落的大门,被强大的机械工具一推,木料碎了一地。 她冲过去拦在大门前面,看向坐在高昂如怪物般里面的推土机司机说:“停下!这是我们家学校,谁许你们推的!” 拆迁方的工人一愣,随即领头的道:“你谁啊!给我走开!” 江沅眸里涌上怒意:“这是我外公的艺术团,你没权利拆!” 包工头不怒反笑,“什么孙子孙女,谁来都没用!我这是堂堂正正的拆,市里早规划好了,要做购物广场!” 江沅迎着寒风冷然道:“堂堂正正?好,那咱就有理有据说清楚!这是我们家的地,二十年前经政府批准出租给我外公做学校,现在学校虽然暂停,但地的使用权仍是我们家!不不管是要拆要卖,你都要经过我江家同意,经过相关部门批准!你经过了吗?经过的话,我们江家怎么不知道?还有,政府的手续怎么没有?” “别让我提醒你是什么手续。”她手一伸,“拆迁许可证呢?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书呢?规划许可证呢?拆之前的公告程序呢?”眼神一凛,提高声音道:“缺一个你就是强拆!敢强拆你试试!我马上报警,马上上法院!我就不信了!这没有王法!” 她吐词清晰中气十足,说到最后更是字字掷地,铿锵有声,虽是清瘦柔弱的体格,却在庞大重型器械前不见任何畏惧退宿,神态凛然不可冒犯,众人一时竟被她威慑住。 包工头也噎住了,原本这事他就不在理,江家对这块土地的承租期还没到期,可他按捺不住,想着学校荒了也没人理会,干脆私自拆迁好提前将购物中心建成圈钱,至于上头追究下来,他再想法子办手续。 这时有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刘老板,都是一个镇上的,没必要闹成这样……说起来,你跟江家祖上也算是一个村,还有些沾亲带故呢……” “是啊是啊,真要拆好好谈谈,补偿方案谈好了这事就了结了。” …… 众人七嘴八舌,而江家的人也陆陆续续赶到了,亲戚邻居朋友也有十几号人,真要闹起来也不好收场,而且隔壁就是派出所。 包工头不愿把事光天化日下惹大,皱眉冲手下道:“算了,先都回去!”又冲江家人道:“你们等着看,政府不会这地段一直空着,老子早晚得拆了它! 走了几步终归是心有不甘,他拿起身边一截长竹篙,猛地朝大门上重重一击,轰隆隆一声响,挂着“s镇少儿戏曲学校”的大牌匾轰然落下,木质匾摔裂的声音咔擦传来,灰尘四溢。 一群拆迁工人肆意大笑起来,江沅心一急,扑到地上想去将牌匾抱起来,却见包工头一脚踩住破裂的牌匾,朝匾上重重唾了口浓痰,晃着肥头大耳的脸猖狂笑道:“什么狗屁艺术团!你们家那老头生前扯嗓子哇啦几声,就把自己当艺术家了,呵,眼下脚一蹬去了地底下,做鬼也还是个唱烂戏的!” 江家人怒不可遏,正要一拥而上,就见那辆庞大的推土机已轰隆隆冲了过来,耀武扬威似的,江家人只得往后躲。 推土机带起灰尘漫天,而等到机械离去,包工头一行人已经扬长而去了。 ..... 这一夜,江沅彻夜没睡。 她就在学校门口,任谁劝都不肯回家,抱着学校的牌匾,呆坐在地上。 牌匾不仅被包工头踩过,更被离去的推土机轰然碾过,完整的牌匾如今四分五裂,不成样子。 江沅的痛心无法形容,这是她外公题字的牌匾,这是这所学校的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