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急救,也等着用钱。” 夏末的傍晚,常郁青立在光影里,满满居高临下的逼迫感,“江沅,你没得选!你的家面临崩塌,你的亲人命悬一线,而你中意的那个穷酸,如果我将这件事抖出去,别说什么出国留学出人头地了,他会被逮回来坐牢,背上杀人犯的名声,这一辈子都完了!” . 三个月后,h市人民法院。 审判台旁,那个曾有着无限前途的年轻女大学生,此刻戴着脚链看向高台。法锤高高落下,法官宣判的声音冷而严峻地回荡在法庭,世界一霎苍白静止。 “江沅,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处两年六个月有期徒刑,缓期三年执行。” …… 窗外大雪飞扬,火车在皑皑原野上穿梭,似一条长龙蜿蜒前进。卧铺车厢里的人全都睡去了,玻璃窗上晕出淡淡的白雾。江沅的梦境在这摇晃的列车中,定格在七年前的法庭。 而h市的小区二楼,季薇的讲述还未结束。 “江沅最终判了刑,毕竟出了人命,再怎样也不可能全免责,常郁青活动关系的结果就是缓刑轻判。缓刑让江沅不用像普通囚犯一样坐牢,而是在警方的监视下居住服刑。虽然没有真进监狱,但刑事犯罪这个污点,江沅一生都得背着了。也因着这事,原本被保研的她,被剥夺了研究生资格,更开除了学籍。” “作为与常郁青的交易,江沅结婚了。婚后初期常郁青表现尚可,可时间一长,他就腻了江沅,在外吃喝嫖赌夜夜笙歌。常家公婆原本就瞧不起江沅,加上江沅没有生育小孩,所以态度更加刻薄。” “豪门的苛刻还不止如此,除了圈内的应酬外,他们不允许儿媳妇抛头露面,不让她去工作,不让她唱昆曲……你知道江沅有多爱昆曲,她努力了二十多年,做梦都想当一个戏曲家,可嫁进常家,就不行了。” 残茶已冷,季薇起身倒了一杯热的,问茶几对面的宋昱庭,“你要吗?” 宋昱庭抿了抿唇,只道:“你继续讲。”他哪有心思喝茶,他的茶杯直到冷却,茶也未少一滴。 季薇喝了口热茶,继续道:“这种日子让江沅很压抑,有一段时间她甚至得了抑郁症,每天就站在房间露台前看太阳,从日出到日落,从九十多斤暴瘦到七十多斤……可常郁青反认为她没有良心,给了她优越的物质还不知足,加上常家老太太总是挑唆,所以常郁青常与江沅吵架。江沅无法忍受的时候也想过离开,可是常郁青这人,哪怕不喜欢也要占着,他一贯的手段就是拿那个胡老婆子威胁江沅,哦,胡老婆子就是当年那旅店老板娘,也就是看到你是犯案同伙的目击证人。” 宋昱庭一直默默听着,表情如初,但握杯的手却在不知不觉用力,似乎在按捺着激荡的情绪。 “对这点江沅是忌惮的,这案子虽由她一个人顶了包,但若旅店老板娘爆出新的证据,随时随地都可以翻案,一旦翻案,你就算躲过了七年还是得继续坐牢。不止如此,胡老婆子手上还有一样证据,连常郁青都不知道的关键证据。那是一卷录音带,你们犯案的那晚,旅店椅子上放着一个录音机,扭打中不知谁碰到了录音键,你们打斗的声音全被录下来,这将是翻案重审的最有利证据。” “江沅想拿回那个录音带,老婆子怎么会肯,先前她就不同意私了,但她贪财的女儿女婿收了常家巨款,还签下了不泄露机密的保证书,老婆子迫于常家淫威才作罢。此后老婆子还是对丈夫的死愤恨不平,担心老婆子还会翻供,也担心哪天常郁青发怒带着老婆子捅出旧案,江沅私底下找老婆子,什么法都想了,道歉、解释、甚至苦苦哀求,老婆子不为所动,最后刁难说,如果你能给我家老头连续七年披麻戴孝下跪磕头行大礼,我就考虑原谅你。” “江沅就真这么做了,连着七年,都去给那个旅店老板跪坟烧纸磕头,有一年忌日下了好大雪,还是雨夹雪,老婆子刁难她,让她跪在墓碑前雪地里,那么冷的天,零下几度,江沅浑身都被雨雪淋湿透了,冻得嘴唇发乌,差点厥过去……” 宋昱庭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有那握杯的手,绷得指节发白。 “江沅的态度最终感动了老婆子,今年忌日老婆子说原谅过去的事,移民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