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屋中只剩了她和慧敏长公主,屋中极为安静,她有些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的窘况,只得站在那里,半晌后才听慧敏长公主淡淡声音传来: “阿贞一贯独来独往,只除了和三弟跟我往来以外。” 她抬手亲自斟茶,甚至也给木容注了一盏,木容登时受宠若惊,她疏冷一笑: “听她赞起你来,我也实在意外,阿贞说,这上京城里也不少人想要攀附她,可像你这样敢当着她面说喜欢她的,你也实在是头一个。谁知没过几日又听三弟提起,你竟是阿隐的妹妹,也算是阿隐如今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倒对你实在有些好奇了。” “是郡主宽和,才会和木四相与。” 这话赞的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满上京谁不知青端郡主是个冷僻的,慧敏长公主笑了笑,却是因着提起石隐,她面色缓和了些: “近来倒是也听了不少传闻,有你三姐的,也有你的。” 她摆手示意木容喝茶,木容去端那茶盏,就见白玉的茶盏里碧绿的茶汤,浓香馥郁。她不喜香茶,浅尝辄止,慧敏长公主并未留意她,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和云大人甚至是和云大人未婚妻之间的瓜葛,我并不想知道,只是有一样如今却要和你说明白,阿贞既看重你,那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你和云大人,都不可以。” 慧敏长公主的话语忽然透出肃杀之气,丹凤眼也斜着看了过来,有着皇族的威严和威吓。 木容忖出她的心思,她大约觉着褚靖贞难得肯和人亲近,若这人跟云深有了瓜葛叫她忌讳,恐怕她会格外的难受。虽说慧敏长公主现下并不和善,可这份为实在为褚靖贞着想的劲头却叫木容觉着难能可贵。 “木四和云大人即便有瓜葛,也只是姐夫和妻妹的关联。木四对云大人也并无任何心思,否则当初又怎会轻易将这桩婚事给让了。” 她未作隐瞒,也不觉着她和云深曾定下婚约的事能瞒过慧敏长公主,果然她听了这话,面色才算是真正缓和了下来。云深从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他现在这般作梗,定是因着在峦安的事恨上了石隐和她,可若要缓和她和石隐的事,也只能给云深找些麻烦才能叫他□□乏术。 “木四无心责难,只是十几年里若肯走动一二,或是仔细一些,去岁也总不会出了那样的错漏,致使如今到了这副田地,云大人虽有心补救,可到底一个不甚便牵连甚广,旁的不说,众人总也是要顾着各样的颜面,倒不如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将错就错。可事到如今,木四瞧着,似乎只有郡主一人伤怀而已,倒是该寻个法子叫郡主好过些才是。” 慧敏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却是不好,这话听到心里去了,自然对云深很难喜爱起来,尤其想起那木三姑娘,她可清楚明白的知道和云深定亲的不是自己,却偏偏还要凑上去,把这误会给做了实,最后硬生生抢了妹妹的亲事。 “其实在木四看来,云大人并配不上郡主。” 她有些惴惴,慧敏长公主却是挑了眉看来,示意她往下说。 “听闻骠骑大将军和德惠长公主在世时,郡主一直养在塞外边关,养成一副杀伐果断光明磊落的性子,只这性子,上京城里那些酸腐便必然配不起,况且口口声声那些,将来也未必肯对郡主一心一意。” 上京城里哪个权贵官宦不是三妻四妾?木容这句话明点云深,却也暗指石隐,她私心里也总不愿意有人惦记着给石隐塞女人。 况且云深显然的朝三暮四,即便是因着误会而和木三姑娘走到一起,到了那般地步,却还偏要依从婚约,将木四也娶回府中坐享齐人之福。木容忖着慧敏长公主神情,便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若是如此,郡主恐怕就会对云大人有些失望,这一失望,那不管云大人怎样,郡主也总不会十分的伤心了。” 慧敏长公主只拈着那茶盏,半晌后将茶汤饮下方才做了声: “难为你,想的这样通透,也肯替阿贞考虑。” 木容只一抿嘴,慧敏长公主似乎乏了,摆了摆手,便有丫鬟来请木容出去,木容行了礼慢慢退出,将到门槛时,却听着慧敏长公主悠悠传来一句: “那便仔细盘算盘算,阿贞不会伤心了,我也才能高兴。” “是。” 木容应了声退出,嘴角轻轻勾起,出得门外莲子便赶忙上前侍奉。公主府的丫鬟领着她主仆二人往一处空位走去,安置她坐下后,木容便见着这群姑娘们虽安生坐着,却是各个偏着头寻自个相熟的人低声说笑,倒是靠外的地方上,木容竟瞅见了江家姑娘和陈青竹。 莲子见她看见了这两人,便假做斟茶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起: “方才厅里忽然有人议论起三姑娘的事来,引得众人嘲笑,起话头的,却是陈青竹。” 木容接了茶盏的手一顿,不觉着又瞧了那陈青竹一眼,容貌不过中上之姿,低眉顺眼,怎么看都是个温婉佳人,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