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出这份拿出全数身家弥补的行径足以说明他心底的愧疚和他并非无情之人,只这不是无情的人,世间却最是难得。 木容看木宛一味拧眉深思,便垂了眼: “等这阵子过去了,我同你一齐去一趟侯府,你亲自交还吧。” 木宛一怔,要见赵出,她忽然有些慌张。 只是她姐妹二人于绛月轩中为着这些而怅然,却似乎没想起,今日竟是个黄道吉日。 每日都形色匆忙的木成文今日也罕见留在前院里,似乎在等人。 果然巳时一刻,云深领着云家管事和梁妈妈一同递了拜帖进来,木成文于小厅里见了,云深亲自毕恭毕敬将一封礼单奉上,木成文接了,随手从梁妈妈手中抽出了提早预备好的木容的庚帖,递了过去。 “合算好日子后尽快告知一声,我们也好准备。” 他交代了几句给云深,云深笑应了,告罪归期在即,于礼上难免粗疏了些。 木成文也不计较,闲谈几句后云深自知木成文眼下忙碌,便也告退。木成文待他去后,便交代了梁妈妈: “此事不要传到后院去,一点风声也不能漏。” “老爷预备将此事瞒住?” 梁妈妈有些惊异,这般大事怎能是可以瞒住的?木成文却是蹙眉: “我瞧着四丫头近来忤逆的很,三丫头一颗心又都在此事上,再闹将下去,恐怕就把云家的亲事给闹丢了,不如这样不声不响,只等云家来娶时,四丫头不得不上花轿。” “那三姑娘……” “三丫头要是有本事能让云家一并来娶,自然最好。” 木成文将礼单收起亲自放好,满眼的凉薄。 只是云深却偏偏同他所想不同,出了木府后上了马车,嘴角继续惬意浅笑: “把木家收下聘礼的消息传扬出去。” 旁人不知,石隐莫非不清他此行到底求娶的到底是谁?他就要看看这消息一出,石隐还能否安心躲在静安侯府,他总要寻个机会早些将他料理,免得将来危及自己。 芭蕉应了是,自然只等回去便施展开来,只是还没等他回到客栈,静安侯府里该知道的,也都尽是知道了。 石隐面色铁青,一位面皮白皙极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给他肩伤换药,对面坐着的赵出说着话也不禁往他伤处看了几回。 “木家收了?” “不仅收了,还将木四的庚帖交了出去。” 石隐眼底一瞬冷冷杀气: “把庚帖拿走。” 赵出挑眉: “这若是木四自己心甘情愿呢?毕竟云深看去各样总也算是个良配,如今又没了旁人作梗。” 石隐牙根紧挫,木容从前只说不能也不愿嫁去云家,或许也有可能是因着木三的搅局,她不愿和嫡姐共侍一夫,可如今木三显然颓势无法再争,难免她心便活泛了,顺应了此事。只如此,石隐愈发的觉着心头火起。若没觉出有希望时或许尚可平和对待,可如今这样,便再也难以自持。 “不管!” 极为蛮横,为他治伤的人也不禁失笑: “这木四可是师兄临去时交托的那小丫头?” 赵出含笑点头,那人登时露出会意。 石隐自幼被众人保护,隐匿而居,同外界少有接连,心中又总有事情惦记不能安心,虽说如今年已二十四,可于男女上却从未分心,再多绝色的女子也不过过眼而忘。只这木家的小丫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