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此时自是不急,可被欠的又怎么愿意?生怕自己的钱就这么不了了之,于是一窝蜂般闹上门来,一来二去也不知怎的周家燃了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那些借据字条自是都没了,欠钱的人乐得不还,而被欠的就吵嚷起来打起官司。 那一张一张借据摆在眼前,因周家的字据被烧也断不出真假,于是周家余下的铺子也只得都判还了出去,而周家也没个男丁能站出去争辩。于是曾经显赫峦安的周家,一夕之间就这样破败了。只留了木容的一个舅母带着个孩子苦苦熬着支撑日子,也是那时起,木家和周家彻底断了来往。 而没了生母没了外祖家做靠山的木容,日子就过成了如今的样子。 木家现如今的富贵,都托赖周茹当年陪嫁,只是那些陪嫁,如今却都不属木容了。 木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再看窗外的广玉兰时,眼神便冷了许多。而果然如她所料,秋月和莲子进门打点她洗漱预备用早饭的时候,木家的二姑娘木安,便提了食盒前来探望。 木安似乎局促的很,坐在凳子上也不敢四处去看,一抬眼见木容看她,便对着木容一笑,又略微的垂了头: “我早想来看你,可听东跨院说四妹妹这也算是换季染的时症,要安心休养,我便也不敢再来,只想四妹妹好生休养。” 木安含笑带着几分羞涩,容貌不算十分出色,可这性子却是十足十的似了她的生母苏姨娘,看去温软羞怯。 木容仍旧倚在床头,听了这话便笑了笑,仍旧无力的虚软同她说话: “累着二姐姐还惦记我,就是昨夜里,宣堂姐也来探了我。” 木容无意和她多做周旋,索性直白提了木宣,木安便果然笑着往下接: “是,宣堂妹也是个和善的,惦记四妹妹自是应当。” 说着话,抬眼四下往屋里看了看,随后露出不解神情: “怎么……” 话说了一半,适时而止。随即她便露出几分觉出失言的懊悔,略红了脸用帕子捂住了嘴,低了头,木容含了笑看木安这般演绎,也不接她的话,果然木安也不过顿了一瞬,便唤了自己丫鬟到近前来,那丫鬟手里提了食盒,揭盖来看,里面炖了一盅冰糖燕窝,还有一碟子藕粉桂花糖糕,更有个布帛包了不知什么东西在里。 木安便抬手从食盒里拿出这布帛,当着木容面揭开来看,布包虽小,里面却仍旧也分了几个小包,木安便一个一个捡着和木容说起来: “这是上好的参切了片,这是一包枸杞,这是灵芝磨的粉,虽都不是顶好的东西,却也是我能拿出最好的了,四妹妹可别嫌弃。” 木安羞怯的笑,木容便眼眶一红垂了头: “也就二姐姐还这样待我。” 木安一见木容这般,登时急着起身到了床前,拿了帕子就给木容拭泪,木容也赶忙推了木安一把急急道: “快别过了病气给二姐姐,二姐姐还是坐着我们说说话就好。” 木安蹙着细眉坐了回去,可眼角眉梢上都带着担忧: “听说夫人请了谢郎中来,也给四妹妹吃着谢郎中的药,那谢郎中给四妹妹诊脉是怎么说的?” 木容听了这话叹息一声垂了头,带些欲言又止,站在一旁伺候的莲子瞧着如此,便回了话: “谢郎中也没到西跨院来,只听说是夫人身边的人给谢郎中描述了我家姑娘的病症,谢郎中就开了药来。” “怎的……怎的这样……” 木安又急了起来,面颊都透了微红,木容便宽慰她: “药是对症的,谢郎中又是我们家用了这许多年的老郎中,果然这些天,我已然好了许多。” 可说着话,木容却咳嗽了几声,也不过咳嗽了几下,便眼见着难以支撑起来,木安便试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