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林国栋一口咬在了手背上,顿时冒出血来。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老妇顾不得手痛,抓住已经状如疯癫的林国栋,“你说句话啊,我是妈妈啊!” 林国栋一把推开母亲,又扑到菜篮前,拿起一个生鸡蛋塞进嘴里。 伴随着咬碎蛋壳的咯吱声,黄白相间的蛋液从他嘴角流淌下来。 活着,只要活着。 林国栋伏在地上,宛若一只饥饿的野兽,抬头冲着目瞪口呆的母亲和一脸阴沉的骆少华,呵呵地怪笑起来。 骆少华停止讲述,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马健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骆少华,直到燃尽的香烟烧疼了他的手指。 马健扔掉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支,吸了几口,低声问道:“所以,这二十多年来……” “对。”骆少华盯着眼前的茶杯,“你还记得市安康医院的朱医生吧?” “记得,以前帮我们做过司法精神病鉴定。” “我委托他看管林国栋。大概四年前吧,朱医生退休了,一个姓曹的医生接管了林国栋。每个月,我会去检查他的情况。”骆少华咧咧嘴,“他表现得还算不错,偶尔有过激行为,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不是挺好?”马健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吧。”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骆少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无边的恐惧,“他出来了。” 马健顿时瞪大了眼睛。 在之后的几分钟里,骆少华讲述了自己在林国栋出院后对他的跟踪与监视。马健的情绪从疑惑到惊愕,再到愤怒。特别是听到骆莹被劫持的事情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操起茶杯就砸在了地上。 骆少华理解马健的愤怒。骆莹清醒后,曾对当晚的事发经过有所回忆。向阳在和她对谈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打来了电话,要求和他复合。向阳对她暧昧的态度惹火了骆莹。拂袖而去后,她随便找了个酒吧独自喝闷酒,至于醉酒之后的事情,她就完全记不得了。 至于前因后果,骆少华比谁都清楚。当天他在林国栋家里入室查看的时候,曾听到门外有动静。现在想起来,那就是林国栋。不用说,林国栋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跟踪与监视。而且林国栋肯定也反过来把自己及家人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时隔二十多年后,骆少华再次开锁入室,彻底激怒了林国栋。他尾随并劫持了骆莹,却没有伤害她。在地铁站里割伤自己,留下了一个血手印,就是为了向骆少华发出一个警告。 我已重获自由,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 更让骆少华恐惧的是,林国栋之所以敢于反击,就是认准了他不敢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那么,他接下来可能要做的,将会是什么呢? 服务员进来把碎杯子清理走,马健却依旧余怒未消,坐在沙发上喘了一阵粗气之后,他又把矛头指向了骆少华。 “你当年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我是为你好。”骆少华苦笑,“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徇私枉法罪—我自己担着吧。”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马健并不领情,重重地敲着桌子,“徇私枉法罪的追诉时效就是十五年,早他妈过去了,你怕什么?” “难道我们就他妈眼睁睁地看着?”骆少华也火了,“他还会杀人的!” 最后一句话反而让马健安静了下来,他看了看骆少华,低声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 骆少华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纸递给马健。 “林国栋买了电脑,我查过他的浏览记录。”骆少华指指那几张纸,“这几个网站,他登录得特别频繁。” 马健翻看着,发现是一些网页的打印版。看起来,这些网站主要提供视频及图片,内容是清一色的强奸、杀人及碎尸现场。 马健皱起眉头,把打印纸扔在茶桌上:“这他妈是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