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掩护”该怎么打。 很快,“土地奶奶”叫到了岳筱慧的名字,一声闷闷的“到”在后排响起。 魏炯大为惊讶,循声望去。一个长发女生把脸躲在打开的教材后面,刚刚把捂住嘴的手放下来。 “土地奶奶”抬起头,似乎有些犹疑:“岳筱慧,站起来。” 长发女生不敢再应声,低头不语。教室里响起小小的哄笑声。 “土地奶奶”板起脸:“刚才是谁替岳筱慧答到的?” 长发女生一脸无辜状,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四处张望。魏炯尽力不看向她,心里说这叫什么掩护啊,烂透了。 “土地奶奶”见没人出来自首,也无意再深究,拿出钢笔在岳筱慧的名字旁打上一个叉。 “岳筱慧,旷课一次。”“土地奶奶”从眼镜上方瞪视,“再有帮忙答到的,以共犯论处!” 点完名,开始上课。土地法本就枯燥,“土地奶奶”几乎就是在读教材,更加令人难以提起兴趣。魏炯勉强听了十几分钟,就开始走神。 先想到岳筱慧的缺勤,也不知道她被“土地奶奶”逮到过几次,还有没有考试资格。 然后想到岳筱慧不惜逃课也要去买的猫粮,以及流浪动物救助站里的猫猫狗狗。 随即就是自己的社会实践课作业。 紧接着,就是那栋三层小楼,以及老纪。 想到老纪,魏炯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摆弄着圆珠笔,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略阴沉,没有阳光,室外的一切也失去了颜色,仿佛一张黑白照片。那些枯叶尽落的树,以及灰暗的教学楼,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霾中,看上去毫无生机。 据说,对于老年人而言,最难熬的就是冬天。一来是心脑血管疾病高发的季节;二来满目皆是凋零凄凉之景,总会让人心生步入迟暮之年,即将走到生命尽头之感。连魏炯这样的年轻人都打不起精神,更何况是纪乾坤这样孤苦无依的老人。 不知道老纪的小屋里,此刻是否同样阴暗沉闷? 魏炯轻叹口气,转过头,看着讲台上捧着教材诵读的“土地奶奶”,思绪却收不回来。 他打心眼里可怜老纪。老纪晒太阳、读书、吸烟、自己做饭、毫无必要地去探询一个法律问题,都是在自己所剩无几的时光里,苦苦地对抗着命运。他试图在囚徒般的生活中,培育出一朵希望之花,让它孤独地生长,欣喜地绽放,并在鲜亮的颜色和细微的花香中,说服自己:我没有老。即使我无法行走,只能在铁门后观望世俗烟火,但我仍属于人间。 岳筱慧整整失踪了一天,直到晚饭时,魏炯才在食堂里看到了她。 虽然身体疲惫,不过岳筱慧看上去精神不错。排队打饭的时候,她看到了魏炯,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 几分钟后,岳筱慧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魏炯的对面。 “累死了。” “去照顾猫猫狗狗了?”魏炯抬起头,看岳筱慧拧开一瓶冰红茶,咕嘟嘟喝了小半瓶。 “是啊。”岳筱慧拿出另一瓶冰红茶,递给魏炯,“请你的。” “谢谢。”魏炯挪开餐盘,“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岳筱慧嘻嘻笑,“和小猫一起吃的。” “哈哈。”魏炯也笑起来,指指她的袖口,“看得出来。” 岳筱慧低头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