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好的姑娘给了白雪川那样的人,不知以后会如何……便自作主张地许给了你。” “起初,儿也知道她不愿意,也想过单单养着她,只是到后来情难自禁……一想到留不住她,便时时苦痛难当。” 将离,将离……当时鸳鸯烛下说得好好的不离,到底还是离了。 殷凤鸣笑了笑,猛然咳嗽了两声,抓住殷磊的手,颤声道—— “不要恨她,也不要追杀她,为父这条命欠了无数人的账,由她来收,也算得……圆满。” “……父皇?” 轻声问去,许久得不到回答,待身侧的内监发出第一声哽咽,殷磊低下头,握紧了手指。 腊月三十,天下九州里……两位开国大帝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陛下,太上皇驾崩……我军士气已折,北线又传出呼延翎犯边的军情,我们可还要继续西进?” “不,撤军。” 旁边的将领们以为他心气已折,刚一面露失望之色,便听他哑声道—— “撤军,自今日起,东楚养战。十年后,朕要西秦的江山……遍插楚帜。” …… “阿姐无恙吗?” “陛下放心,皑山关局势已稳,大公主正在城中。” 卫霜明在路上便听见卫皇驾崩的消息,来不及悲伤,便点起数州守军急急赶去支援皑山关,待到城门时,却又听说东楚退兵了。 “阿姐杀了东楚太上皇?” 卫霜明一开始是不信,一连找当时的守军确认了三番,才确定殷凤鸣的确是死了,一时间在卫皇的遗体前也有些不知所措。 “军医说,陛下耳后生有血斑,乃是因生前经常服用密宗僧人给的所谓‘佛骨’,天长日久,性情暴躁,这才……” “我知道。” 卫皇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笃信密宗,服用密宗进宫的“佛骨”,每每用药后,都会彻夜在宫室中到处逡巡,或是与禁卫练武,至次日日落方才精神萎靡下来。 他多次上书,甚至将密宗炼药的药方都拿出来过,卫燎仍是丝毫不理会,甚至于在那之后变本加厉地册封了数名法王为国师。 为人子的悲恸过后,静下来想一想,卫霜明不得不能红着眼睛承认——父皇,你笃信了佛门多年,这因果业报……到底还是报到了你自己身上,可有半分后悔? 卫霜明对卫燎是有怨的,那一年他将卫将离送走后,母亲跪在殿前三天三夜求他把女儿还回来,他不仅不听,还让禁卫阻挠母亲私下派去找上准提庵的人。 母亲因此一病不起,自那之后,夫妇间十数年没说过一句话。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知道卫将离被找到后有多喜悦,又听说她被打伤嫁去东楚后吐了多少血。 “太……陛下,您应该尽快回秦都登基,先帝之仇可以徐徐图之。” 卫霜明回过神来,心下复杂,正要传唤群臣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能让我最后给他上一炷香吗?” “阿姐?” 卫将离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冷静得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灵位前,拿过旁边的冷香徐徐点燃。 隔着一层薄薄的青烟,卫霜明低声道:“阿姐……你怎么愿意来?” “如果他活着,最恨他的应该是我,现在这个情形,对我来说反倒是最合适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