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娶冯初月时憋了一肚子火,可到底年轻,就算不理会冯初月,总不至于连旁的女子也不对付,可谁知这孩子这般执拗,阿芫你说,你哥哥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还惦记那个瞿氏不成?” 夏芫目光闪了闪,含笑道:“阿娘这是多虑了,听说蒙赫向来狡诈,手下突厥士兵数千,极难对付,二哥此次能得胜回朝,不知吃了怎样一番苦呢,在玉门关时,哥哥只怕心思全都放在思量兵谋权术上,哪有余力再想其他?那两个丫头虽是下人,却也身娇肉贵,到了兵营,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的,哥哥只会嫌她们累赘,赏给旁人一点也不奇怪。等二哥回了长安自然就好了。” 德荣宽慰地叹了口气,对女儿道:“还是我儿会说话。阿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总要跟你说道说道,心里才觉得过得去。” 抬眼见女儿一脸娇婉的模样,低声问她:“你七哥待你可好?” 夏芫脸一烫,含着羞意点了点头。 “那就好。”德荣笑叹,想起什么,又道,“你素来看事明白,本朝皇子历来有一正四侧的规矩,他那些侧妃里,即便有一两个得宠的,说到底不过是妾,怎么也越不过你去,若跟她们计较,反失了身份。” 夏芫垂眸用帕子拭了拭嘴,柔柔应了一声是,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去内院。 德荣自己几乎从不去探望冯初月,却也不便反对女儿去看望她二嫂,只好随她去了。 冯初月身上穿着簇新的衣裳,正挺着肚子在房中挑拣贺礼,这些礼物多是那些想要巴结韦国公府甚或想要巴结夏荻,却因初来长安,对冯初月的底细不甚了了的官吏内眷送来的。 冯初月浑不计较,只要是指名送给夏二夫人的,便不客气地统统收下。 夏芫进来时,她正举着一对亮澄澄的的小儿金镯子在窗前细看,满眼笑意,要多欢愉便有多欢愉。 抬眼看到夏芫,倒还知道收敛,忙将镯子放回礼盒,推到一旁,扶着腰起身,迎了过来,热络道:“阿芫。” 夏芫只一眼便猜到那些贺礼的来历,想起母亲素来懒得计较这些琐事,倒叫冯初月钻了空子,等二哥回来,不知道便罢,若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发作冯初月一通。 她暗叹口气,脸上绽出笑容,亲自扶了冯初月,亲切地唤了句:“二嫂。” 见冯初月的脸色果然因为这声称呼更好看了些,暗自讥讽地一笑,挨着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的肚子道:“我这小外甥最近可还听话?” 冯初月笑得毫无心机,“旁的都好,就是没事时总喜欢在我肚子里划拉几脚,调皮得很。” 夏芫接过丫鬟递来的茶,“上回我听林御医说过,孩子喜动,是因为在胎里养得好,力气足,往后生出来,比旁的孩子好养活,而且十有□□会是个小郎君呢。” 冯初月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抚上自己的肚子,低下头,不时含笑看上两眼,仿佛里面藏着稀世奇珍。 夏芫看在眼里,闲闲道:“二哥月底便能回来了,真好,离孩子出生还有一段时日,正好可以看到小外甥出生。” 冯初月也盼着借孩子的出生化解夏荻对她的恶感,闻言不免生出几分希翼,“可不是这么说,原以为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父亲还在玉门关呢。” 夏芫见火候差不多了,忽然叹口气道:“不过,二哥的心结一日不除,依照他的性子,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对小外甥另眼相待的。” 这话一下子击中了冯初月的软肋,夏荻对她全无好感,孩子是她翻身的唯一指望,倘若夏荻因着孩子的缘故抬举她几分,她腰杆硬了,在府里自然会如鱼得水,可若她生了孩子,夏荻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待她,她可就再难打开眼前的窘境了。 心里如此想,脸上却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带着疑惑笑道:“此话怎讲?” 夏芫屏退下人,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不忍对冯初月道:“往常看你也是极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倒糊涂起来?头先我在母亲处,听说二哥将那日你给他配的两个通房都赏了旁人,一个都未纳。” 冯初月正暗觉夏芫的态度跟往常有些出入,听了这话,吃了一惊:“怎么会?那两个丫鬟的模样照理说极合他的心意啊。” “什么模样?”夏芫盯着冯初月,见冯初月躲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