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带着听风几个大丫鬟在灯下一边烤着火一边做针线,常嵘不时在一旁凑趣。 蔺效进屋看到这般暖意融融的景象,心中一暖,先前在父王处所产生的不快一瞬间如轻烟吹散。 常嵘抬头看见蔺效,忙起身道:“世子回来了。” 蔺效示意听风和品雪下去,又接过温姑沏上来的茶抿了两口,问温姑道:“乳娘,近些时日,府里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故一头雾水道:“并不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蔺效心中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想了想,对常嵘说道:“派人到幽州打听崔氏的娘家,尤其是那位闺名叫玲珑的姑娘,如果查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向我禀告。” 常嵘听得此话,知道这位叫玲珑的女子就是王妃带进府的娘家外甥女了,多半是有些不妥,他忙应声是。 想起什么,又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魏波回来了,说已按照小郎君的吩咐,将银钱偷偷赠予了那位女道士。他还说那位女道士是长安太史令瞿恩泽的亲女,至于为何做了道士,他还未能探到其中的缘故,待过些日子细细打听了,再来禀告郎君。” 蔺效看着常嵘隐隐透着不以为然的神情,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发窘,他轻咳一声,淡淡道:“知道了。” 温姑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女道士?银钱?她诧异地看着蔺效道:”世子,你们什么时候结识了一个女道士?” 该不是被那些三教九坊的女子给骗了吧? 蔺效一见温姑的表情便知道她误会了,他笑了笑,待要细说,看天色实在不早了,便起身道:“乳娘,今日我还要去卢国公府一趟,咱们改日再细说。” ☆、第11章 卢国公府离澜王王府只隔一条大街,骑马只需半柱香的功夫。 夜色已深,下人们来应门时本带着一肚子怨气,一见来人是蔺效主仆,哪还敢摆脸色?忙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将二人迎进门。 也不用多问,知道蔺效是来找府里三郎的,自引着二人往三郎的院子而去。 卢国公府这位三郎名唤蒋徽阅,当今卢国公长房嫡出第三子,其母卢国公夫人是蔺效母妃的亲姐姐,两人是正儿八经的姨表兄弟,又因年龄相近,趣味相投,自小便腻在一处玩耍,感情比寻常表亲要深厚许多。 蔺效跟常嵘一路进了蒋徽阅居住的竹沁园,刚到正屋坐下,便隐约听到内室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蔺效早已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常嵘却大大翻了个白眼,看这情形,蒋三郎多半又得了什么貌美的姬妾,这般有兴致。 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帘一掀,进来一位十六七岁的郎君,生得唇红齿白,颊生桃花,端的是俊俏,且眉梢眼角自有一股懒洋洋的意态,一举一动都透出”风流“二字。 相形之下,蔺效更像一块雕琢精美的白玉,俊美有余,但清冷疏离,远不如这位蒋三郎平易近人了。 蒋三郎笑着看一眼蔺效,一撩衣摆大剌剌地在一旁坐下,道:“今日回来的?如何?此次出长安可还顺利?” 谁知蔺效和常嵘乍见三郎,都暗自心惊,怎么半月不见,蒋三郎脸色差了这许多。 常嵘更是脱口而出:“三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最近身子有什么不适?” 蒋三郎莫名其妙地摸了摸下巴,诧异道:“好端端的,怎么人人都说我面色差,我身子明明好得很啊。” 想起什么,又勾唇笑道:“是了,最近得了个卿卿,个中妙处不足为外人道,我一时丢不开手,多贪欢了几次,许是身子有些亏损也未可知。” 抬眼见蔺效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挑眉道:“你也莫摆架子,你是未尝到其中滋味,若是哪天开了荤,怕是比我还丢不开手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