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翻身,下了地。 由于下雨,木制地面又冷又潮,冻得她一个哆嗦,忍不住蜷伏脚趾。 她一步并做三步走,迅速上楼,落座。 余念把脚盘上了椅子,作打坐状,引起了沈薄的不满:“余小姐知道吃饭是一件需认真对待的事吗?” 余念“噢”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放下脚,“因为和沈先生还有小白是老相识,所以才这样随意。” 沈薄嘴角上翘,皮笑肉不笑,说:“我该感到荣幸?余小姐之前与客户出门应酬时,也喜欢把脚架在椅子上?” 她说不过他,只能吃瘪。 平时看起来笑起来眉目弯弯如新月的一个人,只有在吃饭才会这样较真,据理力争。 “是是是,沈先生教训的是,我今后吃饭一定正襟危坐,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沈先生轻笑,“很好,我很满意。” 余念:“……” 最后,还是小白眼尖,递了一双拖鞋给余念,“余念姐觉得冷?” “谢谢小白,我刚睡醒迷糊了,所以就忘记穿了。”她接过拖鞋。 不得不说,小白在察言观色这方面,确实比她要厉害。可能因为他耳聋,所以天生就是一个观察者,静窥世间万物变换。 也不知沈薄雇用他,是不是因为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想招入麾下。 她坐在位置上和小白聊天,询问他之前给的一些心理学书籍有没有专心看。 小白一一答了,余念这才发现,他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都极强,难怪之前凭自学识字,都能学那么多知识。 厨房飘来一阵阵蒜香,被辛醋一激,滋生出秋葵的清甜味。 沈薄把醋腌秋葵摆上桌,再让小白帮忙抬了两三个便易的烤架,下头煨了炭火,上面摆了一块铁架。 他将油一一刷上架,又夹出早已用特制酱汁腌制过的五花肉,摆放上去。 沈薄将袖子撩上,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的臂膀质感硬朗,有一种成熟的男性魅力。 余念顺着他的腕骨往下看,又将注意力落到了沈薄指节分明白皙的手上。 一个男人有这样好看的一双手,肤白,却不骚-气。 她心里有点嫉妒,脑中浮想联翩——沈先生如果用这样的手扣在领结上,单指嵌入结带,手间使劲,往下一扯,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浮起薄薄的白光…… “你在想什么?”沈薄问,他眼底的笑意很深,令人捉摸不透,一下子烫到了余念。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她矢口否认。 开玩笑,难道要说一时出神,幻想了一下沈先生褪去衣冠的样子? 她区区一个底层小职员,还敢肖想老板? 沈薄这种笑面虎,她哪里敢和他对阵。 更何况,要说发展职场恋情,也不助于她升职啊,这种事男人又不吃亏,万一吃瘪,她连苦都没地方诉! 等一下,她好像想的太远了。 不过归根究底就是,沈薄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绝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 余念纠结完了,起身,淡定盛了一碗米饭。 她含一口饭,搭配一口酱汁浓郁的烤肉。 才第一口,她就愣在原地。 余念停下筷子,反复摆弄火架上的烤肉,也没发现它有什么不同。 可究竟是怎么烤出这样地道的碳烤味的? 她又咬了一口,细细品尝——五花肉经过熏烤,原本肥腻的油脂被榨出,反复将酱汁吸收进肉里,一口咬下去,和米饭的回甘,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均摊了那股浓烈的肉味,好吃到浑身酥麻。 “沈先生不愧是常年做饭的人,这味道,真的没话说。”余念不吝啬赞美之词,大声赞叹道。 沈薄微笑:“能得余小姐的喜欢,是它的荣幸。” “不过这酱汁是怎么调制的?味道好像和寻常烤肉店的不同?” “这个啊……”他欲言又止。 “嗯?”余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余小姐听说过,火锅底料里加一些罂-粟壳会让人上瘾,会导致汤底味道更好吗?” “略有耳闻,”她大惊失色,“难道沈先生你……” 沈薄饶有兴致看着她,启唇:“骗你的。” “……”噢,原来如此。 他们吃过饭,正打算散场。 突然,门铃响动了,有人登门拜访。 余念与小白面面相觑,按理说,没人知道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