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完好的双腿,这才从侧门出了太子府。 至今午夜梦回之际,他都难以想象,自己可以彻底的站起来,且还能跑能跳。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想当初,他到大楚淮州时,都已抱着必死的心。 后来到了那阮家坑,在性命垂危之际,他甚至想过,也许就那样倒下后,再也醒不过来。 谁知道,他人不仅没事,到现在与如正常人一般无二呢? 说他是换了双新腿,也是有人信的。 皇宫御书房中,德宣帝看到只有楚玺墨自己一个人过来时,眼底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多希望是颜诗情来! 楚玺墨仿若没看到他眼底的神情,先是以大楚使者的身份,与德宣帝行了礼后,这才直接进入主题:“不知洪武国陛下让人宣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德宣帝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朕听闻墨王妃也一道来了,不知为何却未进宫?” 楚玺墨眼底闪过诧异,按理来说,堂堂一国皇上,问女眷这事不合规矩,德宣帝不该问这话才是。 可现在他不仅问了,且还问得那样理所当然,想来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她现在身怀有孕,不宜奔波,在府上已歇下。” 突然听到这消息,德宣帝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 他一直以来,注意力都放在颜诗情是个金饽饽上,觉得她是个脑子随便一想全是赚钱的门道的人。 全然忘了,她其实年岁不大,都不到双十年华。 现在这有孕生子,才是她那个年龄该做的事。 自己当人夫君的面,问这话,实在欠妥。 “有孕了啊?那……” 他这话到嘴边,想说赏赐点东西下去,却又有些舍不得。 这金银珠宝肯定是不行,也就赏赐一些珍贵的补身子药材。 可那些能送到宫中的,都是价值连城。 这白白送出去,他有些肉疼。 再说,颜诗情怀得可是大楚皇室的子孙,又不是他洪武国的,他赏什么赏。 楚玺墨见他眼底的挣扎之意,多少能猜到他现在心中所想的事,当下道:“洪武国陛下,本王听闻你有意提高河渠的税,不知可有此事?” 他说着,也不等德宣帝回答,劲自道:“本王觉得此事不妥。若是洪武国这边提高,我大楚也势必要跟着提高。到时且不提你洪武国运到我大楚的粮食,茶叶,布匹等物价格几许,就单说我大楚这铁矿一类的,比如兵器,锅、铲,农具等物,也该翻一番……” 德宣帝一心是想填满自己的小库房,想着只是提高了税,老百姓的人丁税和田赋税又没改变,这些与他们无关,他只是让商人少赚一些罢了。 现在听到楚玺墨这话,瞬间有些傻眼。 他洪武国最缺得就是各种矿,尤其以铁为最。主要都是涉及到日用的东西,还有长矛,刀剑等物。 现在大楚要是因为河渠的问题,提高那些价格,不说老百姓如何,就军队每年需换的武器,都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 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拿着破刀破剑上战场,那便是去送命。 而这一块,每年耗费的银钱巨大。 以前夏府那边能想办法弄来铁矿,冯伯毅也想从那边费尽心思弄些过来弄,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要他管,也不要他掏钱,他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可自从冯伯毅致仕后,他交还的兵,除了少部分在太子祁烈那边外,多数都重新回到他手里。 也就是因为从去年到现在,一整年的时间,他才清楚,养那些兵需要花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没了冯伯毅,他光是上半年国库就给军营拨了不少东西下去。 想想那些,他就心疼地直滴血。 偏生那些还只是基础的,比如每个月的伙食米粮,每个月那些人所需的军饷,军医那边所需的草药,还有衣被等物。 这刀剑等武器,每年都要淘汰一批的,今年还未换。 大楚要是提高,意味着他要花得银子,可能比涨得税还要来得多。 想到这些,他瞬间不淡定了。 洪武国的兵不多,可即便如此,也有数十万人。 不说人人骑马射箭,但每个人或是长矛,或是刀剑,总该都得有。 他洪武国和大楚签订了百年友好条件倒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怕就怕大古国那边新登基的那位野心勃勃,在得知洪武国连像样的武器也没有时,就趁机攻打他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