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吐出了几个字:“那你们就跪着吧。”说完走到了那一堆乌纱帽前,俯身拾起了其中的一只,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然后转身,又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宋晏。一字一顿道:“宋爱卿,我黎国需要的是你这样公正廉明为民请命的好官。这乌纱,寡人今日亲自为你戴上。从今往后,你便是黎国的大理寺卿。以后上斩贪官,下斩恶徒,务必使黎国河清海晏,再无冤案。” 宋晏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萧羽彦替他戴上了乌纱,正了正衣冠。然后扶着他站起来,转身面向那群大臣:“来人,既然寡人的大臣们不愿再为黎国效力。就烧了他们的乌纱,从此之后,这朝堂也是不必再来了!” 周围的御林军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了大司马。他沉着面色,不知在思索什么。忽然,沁弦大步走向那群大臣。俯身一一拾起了他们的乌纱,聚拢在一起。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火光燃起,那些乌纱的材质易燃。一点着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武子都的面色铁青,大臣们也都心惊胆战,不敢再多言。 这一把火是萧羽彦在告诉他们,即便她尚未亲政。但她身为一国之君,绝不接受任何人的要挟。要么便是玉石俱焚! 两相僵持着,围观的百姓也都大气都不敢出。起初他们还只是在看热闹,如今却瞧出来了。今日的黎国,朝政动荡。但是国君这一番举动让他们心中叹服,都说他们的国君昏庸无能。今日看来,倒是个是非分明的好国君。 就在局势不明之时。大司马忽然按剑上前,高声道:“来人,将罪臣武子都押送天牢听候发落!所有为武子都求情的大臣,尽数圈禁于大理寺中。” 萧羽彦看向韩云牧,他面色沉峻。但这一声令下,局势瞬间逆转。御林军不再犹豫,上前押住了武子都。武子都姓武,却是个文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他此次犯下滔天大错,更是无从辩驳。 武子都被御林军强押着低下了头。萧羽彦瞧着他,忽然觉得他似乎是松了口气。而一旁的蓝善身子稍稍上前一步,却又努力克制住了。 她没来得及多想,武子都已经被带了下去。 忽然,人群中有人叫道:“打死这个贪官——”这一声叫唤,让所有人如梦初醒。无数的东西被砸向了武子都,两旁押送的御林军也受到了波及。 其他官员也被带了下去,听候发落。宋晏宣判,谢应宗无罪释放。 萧羽彦扶着沁弦的胳膊,忍着脚上的伤,一瘸一拐走回自己的位置。她看着宋晏道:“宋爱卿,赈灾款项还未追回。朝中是否还有参与此事的同党。这些都还望你今后一并查清楚。” “喏。微臣定不辱命。” 赈灾之事就这样告一段落,萧羽彦也该起驾回宫。轿撵自人群中穿过,摆在了她面前。萧羽彦看了看那几步路,脚上的伤隐隐作痛。 昨日御医来看过,说她是骨裂了。都说跌打损伤一百天,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她都不该多走路。方才走那几步路,已经是勉强。 可是这么多百姓看着,萧羽彦只好站起身。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萧羽彦还未回过神,身子便一轻,落在了一个怀抱里。 她仰头看着穆顷白,顿时涨红了脸。穆顷白却泰然自若,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轿撵。 两旁围观的百姓中,不少女子发出了惊呼声。 萧羽彦只好厚着脸皮,别过头不去管他们。穆顷白将她轻轻放在了轿撵上,低声耳语了一句:“坐稳了。”她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一路出了大理寺,萧羽彦回头看去。掠过人群,她看到蓝善跌坐在地上,她的兄长正俯身安慰她。而谢应宗解开了枷锁,欢喜地奔向了他心爱的妻子。 他妻子也散步并作两步走向了谢应宗,伸手拧过了他耳朵骂着什么。谢应宗连忙苦着脸向宋晏求救,萧羽彦隐约听到他叫:“宋大人……替我作证啊……” 宋晏一脸严肃地隔空叫道:“那日宴饮,你和绯红发什么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恕本官无法为谢大人做主了。” 谢应宗连忙回头向他的河东狮告饶,但大理寺的上空还是回荡着他凄厉的惨叫声。 萧羽彦回过头,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人。她心下一颤,再想仔细看,人群便开始拥挤四散。那一道身影也如泥沙如江,再也无迹可寻。 走在她身侧的穆顷白一直瞧着她,忍不住询问道:“你在看什么?” 萧羽彦回过神,摇了摇头:“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 穆顷白没有多问,只是不动声色的握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