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同陛下所说之事,有了眉目。” 韩云牧向来是雷厉风行,事情这么快有眉目,想必也是用了非常的手段。黎国的典狱司在五国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可怖。号称是没有撬不开的嘴,没有折不弯的硬骨头。如果有,那就撕烂他的嘴,敲碎他的骨头。 如此可怕的典狱司,便是韩云牧一手打造。曾有几位先皇时就跟着萧羽彦的臣属进去过,出来后便尽数请辞回乡。当然也有死在里面的,萧羽彦甚至都不能给他们一个寻常的葬礼。 这一招敲山震虎,吓得那些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萧羽彦如今孤立无援的境地,典狱司也有一部分的“功劳”。萧羽彦估摸着,一定是有谁犯了错事被韩云牧拿住了。这人进典狱司过了一遭,什么事情不会抖落出来? 但韩云牧应该还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否则他不会让她召见齐国使臣,而是直接去未央宫拿人了。 “好。穆顷白是个危险人物,他身在黎国,寡人也始终无法安心。来人——”萧羽彦唤来了一名小太监,“你去替寡人传唤齐国使臣。” 说完,萧羽彦又对云洛道:“梨儿,你去瞧瞧小弦子的伤如何了。寡人离了他还真不习惯。” 云洛立刻会意,道了声“喏”,便急匆匆地走了。 韩云牧狐疑地瞧着萧羽彦。偌大的南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羽彦有些后悔没多召些宫人随侍。 “你是在责怪我惩罚了那个小太监么?” “大司马惩罚宫人自有理由。只不过人非草木,沁弦跟了我十几年,说打就打。你未免也太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韩云牧冷哼了一声,抬眼瞧着萧羽彦:“我就是太将陛下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责罚陛下身边的人。他们处事不当,陛下要做危险的事情,他们应该及时劝阻。” 萧羽彦撇了撇嘴,嘟嚷道:“寡人都快弱冠了,什么事情危险自己还不知道么。何况寡人也只是去未央宫见皇后,有何危险的?” “那毕竟是个男子,你入夜前往,就不怕——”韩云牧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不是你领着群臣说那就是云洛公主么。寡人见自己的皇后,这还有问题么。”萧羽彦瞧见韩云牧脸色越发难看,心情却好了起来。原来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韩云迷双目微沉,盯着萧羽彦看了良久,才缓缓道:“你总盼着自己弱冠之年可以亲政。可你又是否想过,家国大业,你承担得了么?” 萧羽彦心下一怔,没想到韩云牧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看穿她的心思是在意料之中,可他一直不让她掌权,难道只是担心她不能胜任? 不多时,齐国的使臣带着两名随行人员一同走了进来。三人行了礼,恭恭敬敬地立着。 萧羽彦清了清喉咙,拐弯抹角地问道:“寡人问你们,这一路来,迎亲队伍里可有事情发生?” 为首的齐国使臣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齐国到黎国,这一路平安顺遂,并无大事发生。” 萧羽彦还想再绕上几句,一旁韩云牧却单刀直入,冷声道:“你们可曾见过穆顷白?” 此言一出,齐国的使臣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额头微微冒出了冷汗。但还是强自镇定着:“公子顷白离开齐国不知所踪,我们也未曾见过。” 韩云牧冷笑:“是么?怎么我听到的和你们所说的有所出入呢?”说罢,他抬手击掌。 不一会儿,两名御林军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犯人走了进来。那人显然是被用过重刑,此刻已经气息奄奄。 齐国使臣半是惊骇,半是气愤,指着那人道:“大司马大人,陛下,他犯了何罪?为何要用如此大刑?!” 萧羽彦皱起了眉头,不忍多看:“这就要问大司马了。韩爱卿,你有何解释?” 韩云牧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拽着那人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犯人像是神志不清,口中呢喃着:“我招……我招……公子顷白就在送亲的队伍里……” 齐国使臣愤然起身,怒目瞪着韩云牧:“这是屈打成招!大司马大人,我们虽身在黎国,却是齐国的人。倘若他真犯了错,也应该交由齐国的典狱司审讯。何况公子顷白之事本就与我们无关!” “他和你们无关,却和我黎国有关。齐国与黎国联姻,如今穆顷白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逃到了我黎国。这样危险的人物,难保他不会对我黎国不利。”韩云牧负手道,“我听说,穆顷白和皇后感情甚笃。这当妹妹的,难免心软会保护哥哥。” 萧羽彦听着这话,觉得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还是怀疑到了穆顷白。如今只能先用拖字诀,争取出一天的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