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矣!”看着那双目寒光闪烁的龙獒,黄衫只觉心头发凉。 如果说,面对一个元婴中期他可以轻松而退,再加上一头成年龙獒,他却再无退路。 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防御,同阶之中无敌手,这,说的便是龙獒。 龙獒的获得,并不容易,一则幼崽罕有,二则龙獒择主,非天资卓异之辈,不能收服其心,三则,看这头龙獒的体型,明明还有成长的空间,这说明,它的年纪还不大,偏偏它头上的独角,却显示出已拥有成年龙獒的战斗力——这只有一个解释,它的主人给它喂食了天材地宝,而且,不是普通的天材地宝。 如此,车内的人,其身份之尊贵,其背后所倚仗的势力必然极其雄厚,非同一般。 是战?是退? 就在此时,一道寒流自寒涧之中溢出,气流涌动,龙獒身披的白色长毛随之轻轻拂动。 一枚晶莹的玉牌,在飘拂的白毛中闪现,仅仅只是一瞬,黄衫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敢以他的元婴作赌,龙獒的喉间,挂着一枚内蕴展翅红凤的白玉。 那是凤仪宫的标识! 龙獒的弱点,在喉间,那枚玉牌,不仅是一道防护,更是一种身份归属的标识。 龙獒、凤仪宫! 黄衫下意识退了几步,同时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黄衫心念电转,已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自赤色栏杆上轻轻飘落桥上,向着章定真人拱手一礼:“我欲罢战,尊驾意欲如何?” 章定眼中精光一闪,“尊驾为何一改初衷?” 黄衫的目光扫向蹲踞在第二辆马车前的龙獒,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原因若何,尊驾如何不知,何苦不饶人?” 章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龙獒?!” 黄衫无奈,“龙獒择主,资必卓异,凡其所见,可忆万载,獒之所仇,遁形无地……我只是接到消息意图劫取墨佩,并不想送命,更不想从此天大地大,却无处容身。” 章定眯了眯眼:“且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再次看了一眼龙獒头上那尖尖的黑角,黄衫心头一紧,又一松,龙獒幼生期好动,成年后从不会离开主人身边,车内之人,必是龙獒之主。再根据他所得信息推测,不用说,便是那情报所说的十几岁的小姑娘。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带着一头成年龙獒,这人的身份,必然极其尊贵。 锁阳台在吉州只是一个小势力,惹不起凤仪宫,如果有把握将车队中人全部灭口也就罢了,偏偏车队不仅有一个元婴两个金丹,还有一头龙獒,如此,即使满心不甘愿,黄衫也只能选择收起了手中的灯笼,同时,解除了身上的变化。 如同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一点一点发生变化,皮肤由松驰变得紧绷,肤色也从枯黄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因为骨骼的挪位变了样,就连体形,也由清瘦变成了魁梧。 不到半柱香时间,如同时光倒流,黄衫由时日无多的老人,变成了身形壮硕的壮年人。 直到确认黄衫确实恢复了本来面目,章定这才收起了手中法宝,“你倒是识时务。” 黄衫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便是整个阳洲,也得认凤仪宫的牌子,何况我这小小的元婴。” 章定真人认真想了想,“这倒也是。” 被奚落了! 没搭理僵住了的黄衫,章定真人掠至玄月的马车前:“小姐,这群人杀,还是留?” 玄月略作思索后,让花娘打起了马车前的车帘:“真人,让他近前来。” “是。” 黄衫真人被带到玄月的车前,玄月轻抚着再次卧回脚畔的小獒,“你叫黄衫?叫你们的人都停手吧。” 黄衫不敢违拗,仰天一声长啸,“锁阳台之人停手,后退至桥尾听令。” 啸声刚落,赤阑桥尾,热火朝天的拼杀便顿时停了下来,同时,那些与陆衍、陆珉拼杀的人,全都后撤,停在了赤阑桥尾静立等候。 陆衍与陆珉目光一碰,他们已同时收到了章定真人的传音,便静立在当地,默默戒备。 见桥后安静了下来,黄衫真人朝着车上的玄月拱手一礼:“黄衫此前不知小姐一行是凤仪宫之人,冒犯之处,还请见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