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功夫,完全不用折腾。 白夫人的眼神不带任何温度,落在了阎良花的身上:“你可真是好福气,能得姐姐这般看重。” 阎良花不接话,她觉得白夫人的状态有些不对。 王夫人笑盈盈地说:“毕竟是我那蠢儿子的心上人,肯定要格外优待。说起来,三殿下年岁不浅,如今更是登基为帝。后宫不可无主,皇帝不可无嗣,登基后也该娶妻,纳妃嫔了吧?” 白夫人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大概吧,太后会操持的。” 王夫人:“那到底是你养大的孩子,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呀。他的事情还得你来操心着。” 白夫人:“……” 反正阎良花侧耳聆听,觉得这场三个女人在一起的戏唱的是真尴尬。她好不容易挨到二人离开,终于得以躺在床上瘫着歇息回血。 萤娘拿着膏药给她伤口上涂抹。 外头一阵嘈杂,原来是白夫人去而复返,嘴上说着耳环掉了,要回来找,一直便找到了内室。配殿分东西,阎良花住在西暖阁,白夫人掀着帘子进来,后头还跟着不敢拦的宫女。 她懒洋洋的说:“都退下吧。” 其他宫女退了下去。 白夫人冷冷的看了萤娘一眼:“你听不见主子的话吗?” 萤娘欠了欠身:“奴婢是三殿下派来照顾阎小姐的,寸步不离。” 白夫人脸色虽然难看,但却没强求人一定要走。 阎良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没起来问你,说:“夫人的耳环找到了吗?” 白夫人从自己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帕子,展开后就是那丢失的一只耳环,直接伸手戴在了耳朵上。 她倒是坦率,直接表明耳环丢失只是个借口。 她说:“你让他把星辰还我。” 阎良花心想,连名儿都不叫,那是讨厌至极。这位白夫人前阵子生了大病一场,醒来后深居简出,这还是她们病愈后头一次照面。白夫人改变不可谓不大,从前是个略有些柔弱的女子,如今还是柔,但柔的生冷,好像一盏脆青瓷,随时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位怕是记忆都想起来了。 阎良花便越发不客气,道:“你要儿子,怎么来同我要?” 白夫人压着一口气:“若不是帮你解围,怎会需要我入宫。皇宫这地方我是绝不想沾的,偏他卑鄙扣了我儿,如今我已帮你解围,叫他把孩子还我。” 张口他闭口他,星辰是儿子,月光是孽障。 阎良花是能理解白夫人,任哪个女子受了这样滔天的委屈,都会感到恶心痛苦。可你敌不过仇敌,就把无辜的孩子看作孽张伸手折磨,是否过于卑劣? 她因为自己穿越而来,好像是玄幻,对郭赵那些荒谬的言论是有信任的,假如说郭赵真的借命给白不厌,那必然是白不厌性命不保。 谁会害得白不厌险些丧命呢? 除了眼前这个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皇宫的女人,还能有谁? “白不厌不会伤害白星辰,你自个管他要就是。别弄的好像谁会害你一般,即使有人害你,那也不是他。你不敢跟活人较劲,那人都死了,您骂两句,该找找这冤有头债有主了。” “……”白夫人抿了抿唇:“他倒是什么都不瞒你。” 阎良花从床上坐起来,正好萤娘上完了药,绑好了手臂,将袖子放了下来,她起身推开了窗户,指着外头说:“这整个皇宫里头,谁都过得苦。你放眼瞧瞧,底下的那帮宫女,寝殿里的贵人,也没见谁自己过的苦就作贱亲生骨肉。白不厌再不堪,血脉再肮脏,那也是你给生下来的。他都没怪你,你有脸怪他吗?” 白夫人的脸皮都抽动:“你小点声。” 阎良花扬眉一笑:“我就喜欢和你们这些要脸的人打交道,既然你要脸,那在外头就给白不厌点儿好脸,好歹他也是要登基当皇帝的人了,被你这个‘养母’嫌弃让他怎么做人。我一向混账,你让他不痛快了,我就不让你痛快,连带的你家里人一起受牵连。到时您瞧瞧,最难堪的是谁?” 白夫人捏着拳头转身离开。 阎良花瞧着她背影:“我倒是有点怀念她处处为白不厌考虑时,虽说是处处与我作对。” 萤娘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就算是吵吵闹闹的一通,万事也和她没关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主子们的乱事儿越少掺和,活得越久,这是宫里心照不宣的规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