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阎良花是和沈瑛一起来到此地,故而有着特权,可随意在城中行走,她特意甩开了郭赵等人,独行在街市上观察着地形。 这里是王敦的老窝,如果谋反那就是后方根据地,需要好好摸透,好和给白不厌那边传递消息。 街市上人影错落,隐隐可见此地并不繁华,但来往的青年壮汉以及女子面上都带着笑容,显然生活的还不错,吃饱喝足精神大好。 阎良花穿过街市,已经被好几个卖水果的女子扔到怀里苹果一类的东西,她起先还以为起先警惕了一下,直到看到众人咯咯笑的样子才反应过来,随手用衣服擦了一下苹果,便咬着吃了起来。 她抛了几个媚眼儿出去,便挤进人群的,继续自己一天的行程,逐渐摸清楚了整个城池的布置脉络,可惜军队那边管控的较严厉,她混不进去,只能在周边打转,顺便去打听一下粮食和出城在外观察地形。 在外边晃荡一天,已经是极为疲惫,夕阳西下,她准备找个地方吃顿饭,报上将军府的帐,自个落得一身轻松。 凉州有草原牧场,牛羊成群,肉类其多,反倒是青菜太少,完全不合她口味,她只略微吃了几块肉,吃了一碟拍黄瓜,黄瓜拍碎拿盐辣椒拌过,清香袭人,半点儿土腥味儿都没有。 就这一点小黄瓜都赶上一盘儿肉贵。 她正吃着饭,酒楼里突然起了冲突。 好像是一个醉汉传到了中年男人,偏偏这个醉汉喝多了酒稀里糊涂,愣是说中年男人撞了自己,揪着人家的衣服不依不饶。 中年男人斯斯文文:“是我撞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还请你勿怪。” “不行,欺负了我还想一走了之,想的美!那我今天不打死你!”醉酒壮汉叫嚣着。 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握了握腰间的长剑,并没有剑出鞘,显然是慈悲为怀,只想给一些教训。 阎良花看着热闹,突然觉得那剑有些眼熟。 壮汉抬起手要打人。 阎良花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对方的麻筋上,壮汉手一哆嗦,拳头落在了空中,打了个空。 他气愤地嘟嘟囔囔:“谁在打我?” 中年男人寻着筷子扔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打了个照面,一瞬间思绪翻涌,有关于书院的那点记忆都被翻腾了出来。 她曾在岳麓书院读书,拜院长为师,师父是中年男人,斯文儒雅,手持折扇,腰间长剑。 阎良花不守规矩,没少挨收拾,抄书是轻的惩罚,打手板是重的惩罚,而最难熬的是听师父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说着仁义礼信,规矩体统。 当她女儿身的身份暴露出来时,她当时最怕的就是自己师父一个想不开再背过气儿去。 阎良花舔了舔下唇:“师父。” 院长眼眉一弯:“竟是在这儿捉住你了。” 醉鬼也看见了阎良花,步伐踉跄,便想过去打人。 院长手握长剑,腱鞘在对方的小腿肚上,对方直接跪在地上,醉意上头睡了过去。 他看也不看,径直走向阎良花,在桌对面坐下。 “好巧。”阎良花干巴巴的说。 这位师父是个才学深厚的大儒,最是端正知理,也是爱惜人才,所以才将阎良花收入门中。 谁也没想到,优秀的徒弟是女儿身,还曾一度震惊岳麓书院,引起诸多谈论。院长也受人调侃,毕竟男师父收了个女徒弟。 阎良花跑了以后没再刻意打听岳麓书院的事情,故而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时隔多年再一次看见自己师父,她的心情有些微妙。 院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怎么还跑了?” “当时那种情况,不跑就是等死。”阎良花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十分的不自在,脑袋低下去:“师父……我对不住您,不该女扮男装混进去。” “我看你并不知悔改,如今男装依旧穿着很潇洒。”院长说。 阎良花口里更干,“出门在外行事方便。” 院长问:“你如今混到哪儿去了?进了朝廷吗?” 阎良花心想多年毫无建树,她不禁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愧对了师父的期待,脑袋越发的低:“我种了点地。” 院长微微错愕:“归隐山林了?” 阎良花干干一笑:“那倒也没有在皇家的土地上种了一段时间的田。” 院长恍然间想起:“之前在病严重,皇城里流出许多粮食,说是有一奇人善种粮,竟是你。” 他十分确认的说,因为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