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部分的内情,但哪怕只是着一点点,都让阎良花难以接受。 贪污受贿,一点新鲜的东西都没有。战士们保家卫国,却吃不到纯正的粮。战士们上战场,却没有趁手的兵器,一切的缺失只为两个字,贪污。 她说:“你的确只有一小部分,但我好像猜到了大部分,这是一个完全不新鲜的故事。” 陈平之:“但是仇人名单,我想只有各个调查部门才有。白不厌本身就是兵部侍郎,在加上和大理寺卿关系亲密,一定可以拿到你想要的名单。” 阎良花冷漠的说:“我觉得整个长安城的官员都逃不掉。” 陈平之认同:“这就是为什么我对科举那么感兴趣,官员如果成家族式,那么根本找不到干净的手。” 阎良花:“我现在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一个想法,垃圾国家亡国吧。” “不和我一起试试改变吗?”陈平之却还放不下这个国家,他和阎良花不一样,他自有声张在这有着极强的归属感,所以觉得不对后的一个反应就是,想办法改变。 阎良花单手撑着脸颊:“秦孝公通过变法使秦国国力跃于各国之首,商鞅功不可没。但他由于执法严厉,得罪了不少人物。秦孝公死后,曾被商鞅割去鼻子的公子虔告发他’欲反’,秦惠王下令逮捕商鞅,施以’车裂’之刑。一代名臣,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惨。” 陈平之翻白眼:“你盼我点好吧。” 阎良花叹了口气:“我或许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思考,脑子里都是些愤世嫉俗的想法。我的愤怒可能不是真的情绪,真正想要的,是想要见见我父亲。” 陈平之又给她到了一杯茶,说:“哪一日吊唁,我登门拜访。” “明日吧。” 霍府低调的带孝,大家尽量不出门,省着碍到谁的眼。就连白灯笼也只挂在内而不挂在外,和霍府关系十分亲密的人家才会悄悄的祭奠一番。 比如陈平之便前来上香,拜了衣冠冢,又安抚了霍家的一众人一番,末了和阎良花打了声招呼离开。 沈家派出的是沈浮如,青年越发沉稳,表达了哀思:“我一直很敬佩阎伯伯,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他一样保家卫国。” 霍家人站了一排,感激前来吊唁的每一个人。 霍清渺一身孝服,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呆呆木木的。 沈浮如反而觉得她可怜,安慰了好几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千万要保重自己,你的人生路还没长远呢。” 霍清渺胡乱的“嗯”了一声,低下头去。 沈浮如又和霍音说:“你的事情怕是有些麻烦,陛下亲自下令暂时取缔你的官职,剩下的等太子收复虎头关再说吧。” 霍音苦笑:“我被关在皇宫那些日子吓坏了,也不敢在入朝,先避避风头也好。” 沈浮如点头表示支持。 前来吊唁的,几乎都是年轻一代。沈浮如,陈平之,冼国公弟弟赵庄,只有结亲的柳家来了老爷,慰问一番,唏嘘两句。 这也代表着霍家失势,在没有一个新的领头羊出现之前,都要陷入低谷。 长安的局势本就是瞬息万变,霍府的沉寂还牵扯着儿女婚事。南安太妃那样中意霍清渺,还是让南安王登门要回交换的定情信物,撇开危险的关系,是长安生活准则之一。霍姨母给霍晏相看的几个女子家中也都没了消息,势利眼的令人心寒。 唯一不受影响的可能只有阎良花,从前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在给父亲守灵的第七天,白不厌终于登门。 白不厌让阎良花回去先等等,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也是还有些事情需要查证。 他知道阎良花很在意这个父亲,想要将对方的死弄得明明白白。想要挖根究底的查,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毕竟没谁的手是干净的。就像是突然的一场雨洗去了彩色,只剩下乌黑的乌鸦羽毛。 很多人都和他说,别查了,甚至包括白大人找上门来,央求他别查了。 可他就是冒着被刺杀的凶险,坚持把每一个名字填上去。 每一个名字,都有一个伤口。 最后查出来了大部分真凶后,他就登门拜访了。他从来不会让阎良花失望。 “户部贪污惨重,兵部中丞,大仆寺卿等等,这些人都逃不脱干系。”白不厌知道,在有些细小的地方,还有更多人占了大头。 但他根本没法把人揪出来,那些人站的比他高,看的比他远,权利比他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