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上了马车,车轮滚都卷起杂草,一路碰上小石子微微颠簸。车厢是梨花木做的,还加了弹簧坐减震,整体还算舒服。 霍清渺却仿佛受到了极大颠簸一般骂车夫不会挑路,车夫唯唯诺诺的应了两句,她自个可能觉得无趣就闭上了嘴巴,板着一张脸,扭过头去,恨不得车里没阎良花这个人。 可她又不是耐得住的性格,再加上今日出行的人颇多,堵在路上了好一会,她觉得忒无趣,就忍不住看向了阎良花,横眼睛,皱鼻子,嫌弃的说 :“你都这样了, 还出门丢人做什么?” 阎良花反问:“我怎么了?” 霍清渺大吼道:“你是聋子吗?你听不见她们都怎么说你。” 阎良花觉得耳朵疼,一面揉耳朵一面说:“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吃饭睡觉上厕所和说话都是我管不了的。” 霍清渺对于阎良花的态度十分抵触,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个性很有趣,根本不知道格格不入这四个字怎么写。” “不然呢,迎合她们?像你一样明明讨厌王二小姐恨不得她死了,还要虚假的交谈。你快乐吗?”阎良花不咸不淡的说:“追逐外在的东西,比如有面子、炫酷或者提升自己的自尊感,但是掩盖不了内在的缺失和孤独。” 霍清渺:“你哪里来的歪理邪说?难道你想说,你现在就过的很好?谁会相信?” 阎良花:“我现在嘛,的确有些没面子,但是里子更重要。别人看到你的外在,而内在却是自己天天面对的。你迈不过去的坎,会折磨你的。” 霍清渺脸色阴沉:“你胡说八道。” 阎良花的身体突然前倾,轻松的口吻说:“人首先要忠于自己,不欺骗,不闪躲。你扪心自问,你内心是怎么样的,真的想和南安王度过一生?” 在阎良花看来,南安王就应该孤独终老,找谁都是祸害人家姑娘。 霍清渺扭开头,视线闪躲:“我们在谈你,你谈我做什么,我又没被人追着嘲笑。” 阎良花想了想,说:“因为你太焦躁了,你焦虑、自卑,每次和我说话,背后的潜台词一定是你孤立无援,不断地像我求救,我也很烦你呀。” 霍清渺打死都不会承认这话, 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襟,心里想着一百个反驳的话,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就只是一个农女而已,即便是穿上华丽的衣袍也像是偷来的,我不一样,我不可能跌落到泥地里。你别想蛊惑我,你就是想让我和你一样不堪。” 阎良花觉得自己就是太无聊了才会说这么多无聊的话,她闭幕凝神,心里琢磨着,马上就到了太子成亲,自己一定会收到邀请,白不厌应该也在行列之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就不适合长安,应该赶紧滚。”霍清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无不嘲讽的说:“长安有长安的规矩,你没办法逾越规矩。” 阎良花思绪被打断,淡淡的看了一眼,霍清渺当即背后一凉,想起了阎良花提刀大杀四方的场景,吓得脸色微微发白,警惕的随时准备跳车。那副模样活像是被抓住后颈的小老鼠。 阎良花嗤笑一声,真是又吵又怂。 霍清渺也觉得失了颜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服气的说:“甭管你有什么歪理邪说,你没人要是真的。” 阎良花:“我不需要用别人的追捧来衡量自己的价值。” “说漂亮话的大有人在,你的漂亮话也不过就是能说给人听听而已。”霍清渺默默地重复了好几遍,试图让阎良花那些古里古怪的话语在自己的思绪中变得一文不值,毫无道理。 阎良花揉了揉眉心:“我决定了,我的漂亮话不说给你听。” “说不过我就不说话,也就这点能耐。”霍清渺奋力打压:“真不知南安王看中了你什么,难不成是瞧着你种地种的好?” 阎良花挑眉一笑:“我不是种地的,我是算命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那你给你自己算了吗?” “算了,妹妹算什么东西?”阎良花笑眯眯地问。 霍清渺刚想讥讽对方一番自己不算命,命运好着呢,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勃然大怒:“你敢骂我!” 阎良花叹了口气:“咱们两个做姐妹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