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安王就不一样了。 然而此事容不得她拒绝,中午,霍夫人将她叫到了正厅里。 到底是名义上的母女,阎良花乖顺的行礼问安,心里琢磨着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他们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个人都在避免见面。 霍夫人看见阎良花脑袋疼牙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阎良花也懒得给人行礼问安,于是两个人尽量避开彼此,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一个行为。 如今两个人在厅里碰面。 霍夫人的内心:脑袋疼。 阎良花的内心:眼睛疼。 霍夫人上下将人打量一番,微笑着说:“入冬了忙忙碌碌,倒是少和你说话,底下的人伺候的尽不尽心呀?” 端的是一派和蔼可亲的姿态。 阎良花自然也要做一个温柔敦厚的女儿,浅浅一笑:“有夫人盯着,她们不敢不尽心。” “那就好,自打入冬以来,你总是三天两头的变一场,害得我忧心忡忡,以为是哪里没照顾到。”霍夫人先是做出了忧心的表情,随即话风一转:“看到你这样体态康健也就放心了。” 阎良花用微笑发出疑惑,霍夫人莫不是疯了,把自己当成霍清渺来关心? 只听霍夫人不紧不慢道:“今天身体这么好,后天也不会生病吧。” 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说到了正点上。 阎良花恍然大悟,心想说话真是一门艺术,只可惜她对这项艺术的领悟只停留在浅薄的表面,俗称——阴阳怪气的骂人。 她低眉顺目:“夫人都这般关怀了,我要是再生病,那真的是不识抬举。” 阎良花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假装生病的话,霍夫人会带着大夫来给自己把脉。为什么非要让自己也出面? 她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霍夫人今天招她来的目的,就是先提个醒,以防止人在假装生病,称病不去。 说完之后,就觉得此地的呼吸都让人不顺畅,加速了脑袋的疼痛。霍夫人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催促人尽快离开,美名曰:“后日的宴会会去许多的才子佳人,你早点回去做准备吧。” 提前三天做准备,也太给南安王面子了。 阎良花乖顺地道了一声是,出了屋,直接回了自己的蘅芜苑。一路上她就在和春秋讨论:“夫人不应该巴不得我不四处乱跑闯祸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 “您都这个年纪了,按理说就应该是嫡母带着出去四处做客,好能叫其他人家的夫人少爷瞧见,成就一门好的婚事。”春秋回答。 阎良花恍然大悟,有成年的姑娘却圈在家里不给人看,当然肯定会指指点点,后妈就是不如亲妈对姑娘的婚事上心。 霍夫人是个要脸要皮,想在京中贵妇圈里乱晃的人,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誉来开玩笑。亲生的二小姐在外头交际,前期留下的大小姐却没有涉猎交际圈,只留人话柄,叫人说笑的。 她这么一要脸要皮,阎良花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 她回到蘅芜苑,悲伤的宣布自己要参加三日后宴会的消息。 彩霞直接原地蹦起,高高兴兴地去挑选小姐能用到的首饰,还让朝霞把小姐柜子里挂着的那些漂亮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挑选熨烫。 阎良花有时候怀疑,彩霞是不是很喜欢玩儿“给芭比娃娃换装”游戏。 她尽量不惊动彩霞,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屋,拿起看到一半儿的“聊斋鬼怪”继续翻阅下去。 古人写书真的很精彩,男生子,狐妖,双性,简直让她这个现代人瞪大了双眼。 不过这类的书在古代也是禁书,是她拜托白不厌给自己找来的。 她还记得白不厌将书交给她的那一天,眼神带着难以言说的淡淡恐惧以及委屈。 白不厌说:“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书,被王子异看见了,他认为我不是个好东西。” “王子异要是认为你是个好东西,那才要警惕呢。”阎良花敷衍道,拿过了那本书,翻看了两页,眼中就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白不厌的指尖绕着衣带,来回把玩:“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说一说。” “什么?” “男人是生不了孩子的。” 哦,天哪,阎良花居然知道了这么让人惊讶的消息。 她当时就板着一张脸:“谢谢,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现在想想那时候好有趣。 距离上次见面,过去三个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