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代,钱公的知己,你能从这一个镯子上去感受那灵魂的残留,触摸到上一个时间点他所留下来的温度。” 陈平之指尖摸着玉镯,仿佛真的有炽热燃烧,长长的叹了口气:“夫大寒至,霜雪降,然后知松柏之茂也。” 等到大寒到来的时候,冰霜寒雪从天而降,才会知道松柏长得繁茂的原因——他不惧严寒,傲然挺立。 阎良花在心中暗道一声,成了,卖出去就能提升技能了。 这一番话不仅将陈平之说的感动,也镇住了其他人,尤其是霍音。 阎良花所表达的这些话仅仅是在贩卖东西吗?不是她卖的是情怀。 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扯上一层情感的遮羞布,立马看上去就非常高大。毕竟追求权力地位都很艰难,如果只追求感情上的共鸣,舒适相对来说就容易一些。 人总是格外的看重自己的情感,好的言语能达到情感上的共通,换句话说,就是推销有力。 大多数的人都为这情感所动容,没感动的也看其他人不语而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王子异开口道:“既然如此,你送就是了,何必要卖呢?” 在那一瞬间,在阎良花的心目当中,王子异上升了一个台阶,成为了比白不厌更加可恶的人。 这当然是个漏洞,但既然别人都没挑出来,你说什么? 白不厌伸手抓了一下王子异的衣袖,压低声道:“你这是干嘛。” “这姑娘心不诚,让别人谈情,自己却在谈钱。”王子异一针见血的说。 不得不说,看得很透彻。 阎良花很快捋顺了思路,不紧不慢道:“镯子虽然只是旧物,换来千金,真的是它换来的吗?不是,是令人动容的感情换来的。陈公子一直没有机会和钱公接触,深以为憾,所以这便是一个机会。他可以用千金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衡量爱慕,我想那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陈兄一段情。何况是区区五百两。” 有那感情浓厚的,在酒精的催发下甚至落泪。 沈浮如心中升起了一些情绪,说:“阎小姐说的太好了,不如给我吧,我对钱公也是仰慕已久。” 陈平之酒意上头:“谁都不许跟我抢。”他将盒子直接合上,揣到了怀里:“明日自会有人将钱送到霍府上。” 阎良花在心里乐开了花,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就走。 她和霍晏下了画坊,霍晏失魂落魄,眼中有些泪意,又强忍着不肯落下,心中有些激动:“你怎么这么懂我父亲?” 阎良花怔了一下,不过脑子,不以为然的随口答道:“纨绔子弟不都这样吗?乐极生悲。” 一瞬间风吹起来格外喧嚣,吹乱了发丝,眼泪反倒落下,名叫做无奈。 这世上哪有谁懂谁,两人面对着面都未必能了解彼此,何况是隔着时间,历史的尘埃落下了一层抹不去的灰尘。 画舫之上,酒宴还在继续。 霍音僵着一张笑脸,面对着众人的恭喜。 “霍家添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小姐,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些恭喜的话语当中不乏讥讽,因为就在刚刚他还说了厌恶私生女的话。 更有一些人干脆的就表示了鄙视,因为他们讨厌钱公,站在王家那一侧。 “什么时候品行不端之人也值得追捧了。” 霍音夹在中间,恨死了阎良花这个不安分的人,然而队伍分明,他只能道:“律法严明,钱公从未处犯一项律法,如何就成了品行不端?” 王子异坐的端端正正,突然开口:“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何时对于品行的要求如此之低。” 陈平之眯了眯眼睛:“品行高低又岂是一家之言?” 沈家兄弟视线相对,对于这二人对上,并没有多加阻拦。 王家从前一家独大,如今跳出来个沈家勉强抗衡,后面有个陈家虎视眈眈。除了陈家也和王家恶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哪怕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只是对持,旁人观望着有一种错觉对于沈家而言也没坏处。 气氛突然间就没那么融洽,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风将水吹得荡漾,放开了波纹。一番唇枪舌剑,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那样寡淡无趣。 灯笼映照在水面,河水泛着别样的波波,突然间的沉默,在琴曲的悠扬下,格外的舒适,没有人忍心去破坏。 酒宴已经到了尾声,大家各自散去。 王子异和白不厌并肩而行,王子异说:“等明天陈平之醒过来,那坏心眼儿的小姑娘说不准拿不到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