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有个长的白白净净,肩头上扛着一毛二,嘴角上扬不笑也像在笑的娃娃脸,不是高山又是谁。 当初见着他的时候是便衣,这会儿一身的军装还真别说挺威武,很像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说之前纪岩还有猜测,那么这下算是确认了,这些的的确确是特部过来的人。难怪瞅着气势不一样呢,这些可都是一个个兵王,随便挑出哪个来放到各部队里那都是业务尖子,集体亮相那还能不震摄全场啊。 不过,要特部的官兵过来学校做军训,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大材小用了?再想想,特部也是军队,是军队那就得考虑下军民鱼水情,学生们那都是国家未来栋梁,关乎是国之根本,好钢使在刀刃上,那么这些兵王过来军训也就没什么不可以了。 直到这个时候纪岩都没起疑心,只当看见高山也只是凑巧,没太往深层了去想。 学生们早已经就位,特部的也已经到场,校方致了较简短的欢迎词后,双方各有代表先后发了言,前后也没超过十五分钟,这跟动辄三两小时的典礼大会形成鲜明对比,这可能从某种程度上反应了一下军人雷厉风行的特质。 这发言也发过了,介绍也介绍完了,跟着就是分派各班教官开始军训。 纪岩所在的班级分到的教官姓周,是个一毛一的少尉,方脸单眼皮儿,声音有点儿尖,口音也有些重,喊起齐步走的口号都带着儿化音,一二一,他嘴里出来的就是一儿一,立正、稍息这些口令也都带着拐弯儿变换着音调儿。 班上的这些都是新生,一个个的都不大,十八九、二十出个头,都是爱说爱笑的年纪,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听见这特别的口令声就觉着好笑,一个两个忍不住嘻嘻的低头直乐。 要不就说这人和人不一样,同样都是新生,脑子也都不笨,可这心智上就有差距了。这有人觉着好笑,可有的人就一心一意完成着口令,心无旁鹜。 纪岩就属于后一种,这位周教官倒是有口音招笑,可他是教官,谁笑他们这些挨训练的人也不能笑,也不想想,自己这一疙瘩一块儿都叫人捏在手心里头呢,敢笑话教官那能有你的好吗? 她这想法刚过脑子,那几个憋不住笑的同学就被单独揪了出去。 第一天的训练就是立正、稍息、齐步走,这些个最基本的课目,看似很简单,可真要做到标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他们这些新生来说很难。 周教官倒也不算太狠,被揪出去的几个人比其他人多做五组的训练,五组是什么概念:两分钟的抬腿x五倍、五分钟的立正x五倍,等等诸如此类,各个分步骤统一按此计算,别人十分钟,他们五十分钟,而且是不做完不准休息,可以计算一下,挨的这些罚就是做一整天也完成不了。 周教官说了,没关系,我这人比较不狠,今天完成不了明天接着来,明天完成不了后天继续,总归就一句话,什么时候罚完了什么时候结束。 要是光听这个可能会觉着也没什么,慢慢来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太难的动作,就是练走个步吗,能有多累? 这可真是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要知道被训的这些可都是刚从高中那疯狂学习中挣脱出来的人,尤其是最后阶段,每天平均睡眠时间都不足五小时,哪还有那美国时间和心情去锻练?就算是原本身体素质强的也在这期间养成了废废,不说干点活就喘,跑个步就累瘫,那也基本差不太多。 等到熬过了高考知道了分数,迎接而来的是喜悦,辛苦了三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兴奋激动光庆祝疯玩儿还来不及,哪会想着去把身体练结实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该报道的时间了,来了学校以后的这几天,忙着熟悉环境,忙着认识朋友,哪还能想起锻练?像是纪岩那么自觉的学生毕竟还只是少数。 可想而知,就是这样平时只坐在教室里,走上十几分钟路都嫌远的群体,硬挺着抬腿迈步,一两个小时都不坐一下,那腿那不酸不累吗? 而这还只是大部分人的情况,挨罚的几个人就更糟了,别人训练的时候他们得跟着一起,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还得继续不停的练,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就一直站着,可想而知会有多苦逼了。 刚开始大家还都沉浸在新鲜事物的体验中,一个个的都挺兴奋,慢慢的这种兴奋度就一再的往下降,等到降至零点时,两个小时的训练就过去了。 九月份的天气,早晚两头凉,中午时间热。比起盛夏当然是欠了一层,可是秋老虎发起威来那也是挺凶狠。 上午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热力渐渐扩散开来,顶着日头练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刚开始接受训练的学生们已经体会到了体力不及的沉重,两条腿发酸发软,就想找个地儿坐下来,管是脏还是不脏,只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