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你的纸笔呢?我来说,你写,再由你教四郎念会,最后背出来。” 六郎结结实实的懵了,真的是那种一瞬间灵魂飘了的感觉,足足愣了有半刻钟,他才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四、四嫂你方才说啥?” 王香芹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见他毫无行动的预兆,索性去她自个儿那屋拿了之前算账的笔墨纸砚,放到了堂屋桌上:“我口述演讲稿,你记下来就行了,不用动脑子。” 她不是不能写,只是懒得写。况且,她那一手毛笔字也太丑了,写的丑不说,速度还慢,加上眼下又是天寒地冻的,王香芹决定对自己好点儿。再说了,她只跟家里人说自己会写账本,演讲稿跟账本完全是两回事儿,之前已经差点儿掉马了,以后可不得小心点儿? 理由有万千个,哪个是真的只有王香芹自己才知道。 可对于六郎来说,一出悲剧刚刚上演。 “不是……为啥啊?当初说好了只要认完了字,我就可以回家干农活的,结果你们让我学着当账房先生,天天算账啊!等我习惯了算账,你们又要分家,那么多粮食啊、钱啊、东西啊,我差点儿没算死了!你们说的,以后不用再写字了,我连文房四宝都送给灶台了!” “所以我拿了我的给你用。”王香芹指了指刚拿来的东西,“用吧,用完了我让二嫂再帮我带点儿,横竖她回头还要去镇上的。” 六郎好惨的呀,他看着文房四宝的眼神就跟看到了十八层地狱的鬼怪一样,凄凉、悲伤、痛苦、绝望…… 及至朱母收拾完了回堂屋一看:“咋了?” “娘啊!!”六郎猛的转身,恨不得一下子扑到朱母身上嚎啕大哭。可惜,朱母显然没那么多母爱,她往旁边避让了一下,满脸冷漠的看着傻儿子。 六郎顾不得别的,只哭丧着脸控诉王香芹的罪恶行径,结果还没等他控诉结束,就听到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却是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灶台。 灶台抱着了个小坛子,见自己曝光了也完全不怵:“奶,我娘叫我把这个给你,是好吃的!” 朱母顺手接了过来,看了看乖孙子又瞧了瞧蠢儿子,摇头道:“可惜灶台太小了,要是再过几年,还能帮你写呢。现在吧,算了,你赶紧写,别耽搁了正事儿,回头你哥还要背呢。” 对哦,六郎忽的悟了,写稿子还不算是最惨的,通篇背下来才是真的惨绝人寰吧? 一想到有人比自己更惨,六郎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许多,使唤灶台帮他接了水磨墨,又随口问他为啥不去上学。 灶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六叔:“村学早就放假了!我先生他去岁考前就放假了!这都好几天了!我还考了全村学第一名呢!” 六郎一点儿也不想夸他,提笔沾墨汁的时候,顺手在灶台鼻尖上点了一点,这才问王香芹要写什么。 王香芹倒是提前打了腹稿,可这里有个问题。演讲啊,还是全县巡回演讲,那肯定要搞的正式一点的,而且起码要说个半天吧?总不能上台五分钟就下来了,那也太不把县太爷的话当回事儿了。可要是说半天的话,哪怕语速不快,估摸着几万字肯定是要的。 就王香芹上辈子储备的关于养猪的知识,别说几万字了,十几万字、几十万字都完全没问题。不过,其中的基础部分,还必须是跟他们县的气候条件相符的,那就不算太多了。好在,讲座嘛,单单讲理论多无聊呢,肯定得加入一些例子的,理论结合实际还能叫人印象深刻。 “你就这样,先做一段自我介绍,关于咱们家猪舍的情况……” 六郎才不想听王香芹说稿子的概述,他只想充当一个人形打字机。可很快,他就知道这活儿一点儿也不好干,他四嫂太能说了,为啥这么能说呢?他就快要累死了!! 朱母内心深处还是很疼爱几个儿子的,尤其这个最小的儿子。在发现他确实在做正经事儿后,朱母果断的放过了他,转身将六郎的活儿交给了别的儿子。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二郎了,宁氏正在烦恼要怎么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