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是肉质跟厨艺结合的结果。 再一个,农家年前杀猪本来就是低价卖的,一般都会比屠夫家略便宜一些,当然只供自家亲朋,并不会对外销售的。 谁知,朱家大伯娘却来横插了一杠子。要知道,镇上肉铺的猪肉本身就比屠夫家要贵上一成,假如老朱家的猪肉卖的比镇上的还贵,那…… 就有人打了退堂鼓,味道好吃是一回事儿,要出高价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朱母笑眯眯的看着大伙儿嚷嚷,及至她大嫂出了声,这才道:“我家人口少,剩下的猪肉够吃了,不打算再杀了。大嫂啊,你回头等等,今个儿娘没过来吃席,我给她老人家留了一碗,就在锅里炖着,想着炖软烂点儿方便她吃。” 周围的人还想再说,可思及肉价问题,就忍不住迟疑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朱母赶紧脱身。不是她舍不得卖猪,而是这么做太划不来了。早先她就问过宁氏,县城里的猪肉是什么价,得知比农家杀猪卖的价贵上足足一倍后,她就琢磨着,要不要索性拉生猪往县里去卖。这要是只赚个几十文钱,那自是没必要费这个劲儿,可要是拉去县城一头猪能卖到十两以上,费劲儿又怎样呢? 再一个,卖生猪到底不如直接卖熟食来钱快,焖肉的做法容易叫人学了去,可这么好的猪肉却是只此一家,完全可以让宁氏摆摊卖焖肉,按块卖,赚得钱分一半。 这话,朱母前头也同王香芹提过,不过王香芹的意思是略微再等等。朱母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好在如今的老朱家也不差钱,等就等呗。殊不知,王香芹所谓的再等等,是另有深意。 亲朋们虽不曾买到猪肉,不过这顿席面是真 的不赖,吃完后自有人留下来帮着收拾整理。宁氏和牛氏揽了洗碗刷锅的活儿,朱母则端了一碗焖肉出了灶屋,正准备让朱家大伯娘顺道捎回去,却看到温氏笑盈盈的过来:“娘,这肉做得还真不赖,猪毛他还没吃够呢。” 朱母临时改了主意:“大嫂,我跟你一道儿去吧,正好有日子没跟娘聊聊了。” “成啊,正好也同她说说今个儿的席面,我嘴笨还是你得来说。” 俩人说着就往外头去了,权当没瞧见温氏面上的尴尬。 尴尬倒是没什么,温氏闻着那焖肉的香味,不禁回味起方才那好滋味,扫视了一圈后,很快就将目标落在了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的王香芹身上:“四弟妹啊!” 王香芹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临时换了个方向,避开了温氏。 “四弟妹你这是怎么了?虽说咱们分家了,可总还是亲戚吧?”温氏勉强崩住了神情,心里却怄得不行,又瞥见有几人从村道上走过,索性拔高了声音,引得那几人频频回头往这边瞧。 换做真正的土著,哪儿有不担心村里闲言碎语的?偏温氏碰上的是王香芹,她连娘家人都只是很敷衍的做做表面功夫,指望她费尽心思树立人设岂不是扯淡吗?闻言,她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就径直去了堂屋,只留给温氏一个背影。 这下,路过的村人纷纷交头接耳,哪怕温氏听不清楚她们在说啥,也能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气急之下,温氏干脆豁出去了,扬声道:“猪毛爱吃今个儿那焖肉,四弟妹你个当婶子的,总不能让你侄儿饿着吧?不是还剩下好几十斤肉吗?我不占你便宜,正好昨个儿李家也杀猪了,我依着他们家的肉价给你钱!” 路过的村人并不是今个儿吃席的朱家亲戚,因此只道:“大郎媳妇你倒是客气,这大孙子跟爷奶讨口肉吃,还要花钱呢?” 温氏顿时眼前一亮,是啊,四郎和王香芹如今是跟朱父朱母算一家的,这当爷奶的还能叫孙子少口肉吃? “四弟妹,四弟妹!”温氏站在院坝上又喊了几声,见王香芹全然当她是耳旁风,气得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堂屋里,“王氏你啥意思啊?我喊你你听不到啊?你故意的!” 王香芹正在寻思堂屋里有啥事儿可做的,没想到温氏还能追进来,顿时诧异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你都看出了我不想搭理你,为啥还非要不依不饶呢?” “你!……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温氏气得浑身发抖,可再气她也知道眼下是讨不了便宜的,因此只恨恨的道,“我那几百只鸡不就是你害死的?你明明能救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行,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王香芹一脸懵圈的望着温氏怒气冲冲的离开,完全不明白她这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是怎么来的。想不通就别想了,她也跟着出了堂屋,去水井边跟宁氏和牛氏一块儿洗碗刷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