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过一夜的分析推敲,这事看起来远没那么简单。 似乎还与北境之外的宿敌吐谷契有关。 若将现有的种种线索加在一起来看…… 嘉阳公主赵萦,似有通敌之嫌。 赵荞是个性情中人,哪怕与嘉阳堂姐已数年不见,她也很不希望这个揣测成真。 血脉同源的手足,打断骨头连着筋。本该携手共创盛世,若骨肉相残…… 她不忍再想下去。 通夜殚精竭虑后的疲惫,加上面对重重疑云的心惊胆战,赵荞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难受得很。 简单吃过早饭后,祁红与小飞各自回去补眠。 赵荞微哑着嗓吩咐:“结香,先不回府。去贺渊那里。” 如今的贺渊大约并不会给她什么轻言细语的安慰。 但这种时候,哪怕只静静坐在他面前,也能让她慌张无措的心绪稍稍平缓些。 ***** 近午时,赵荞到了贺渊府上,惯例又是中庆到门口来迎。 “昨日结香来说您赶不上今日午饭,七爷便没等了,”中庆歉意笑道,“恰巧表少爷放休沐,打算下午回沣南老家,就过来看看七爷。他俩才在饭厅坐下没多久,七爷说,若二姑娘不嫌弃,就请过去一道用饭。” 中庆说的“表少爷”是贺渊表弟骆易,赵荞从前听贺渊提过,但没见过。 骆易年岁与赵渭差不多,上头还有个姐姐。 两姐弟的父母十几年前在战乱中亡故,是贺渊母亲带着他俩,在沣南贺家故地养大的。 骆易的姐姐读书不多,便没出来谋差,留在贺渊母亲跟前照料琐事;而骆易在沣南当地得书院完成学业后,又考进京中国子学继续深造。 他读书倒是用功,平常不会到贺渊这里来偷懒,只每次休沐回沣南前来问问贺渊近况,也好给老太太带话回去。 “他们表兄弟定有许多话说,我坐旁边尴尬,”赵荞疲惫地笑笑,“而且我早饭吃得迟,这会儿没饿。去问问你七爷,方不方便让我去书房等。” 眼下她与贺渊之间还没彻底明朗,加之她一夜没睡,心情又烦乱沉重,形容略憔悴,这时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合适贸然在他的亲人面前露脸。 按理这时她该直接回自家王府,下午或明日再来。可她心里难受,就想见见贺渊,同他任意说两句话也好。 她来得不凑巧,贺渊不可能将表弟独自丢在饭厅,只能是她去书房等了。 中庆一溜小跑着去了饭厅。没多会儿就喘着跑回来,领着赵荞往书房去。 “七爷说可以的。您先去书房坐,我让人拿茶果点心来。” “不用麻烦,”赵荞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坐会儿。” ***** 心不在焉吃完午饭后,贺渊直接去了书房,推开门却没看到赵荞。 硬跟着过来的骆易回头问中庆:“你不是说将赵二姑娘领到书房了么?人呢?” “她说想自己坐会儿,不需照应,我们就没打扰,”中庆疑惑嘀咕,“多半独自坐得无趣,又到哪院找人聊天了吧?我去寻寻。” 最近赵荞天天来,贺渊去前厅待客时,她独坐着没劲就会溜达出去找人磕闲牙,中庆都习惯了。 贺渊举步进了书房,淡声对骆易道:“你还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