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嘴一瘪,包子似的脸一皱,薄岁安”哇”地地一下就哭了。 正巧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门声,家里的布偶猫像只狗似的“喵”了声从猫爬架上面砸下来—— 一团白汤圆团子和一坨巨猫,一人一猫争先恐后冲向站在玄关的男人。 布偶猫“喵”地往男人腿上扑的同时,薄岁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一屁、股撞开猫,抱住亲爹的大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讲不明白,中英文夹杂地告状:“妈,讲,说——said,she said !i'm stupid!不配当中国人!” 刚下班回来的男人弯腰,一把将儿子抱起来,走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酒岁,正襟危坐。 “你吃饱了撑着欺负自己的儿子,还把他欺负哭?”男人无奈地问。 “我也想哭,”徐酒岁瞪他们父子俩,“你问问他是不是在耍我?” 薄岁安抱着薄一昭的脖子,蹭了把眼泪,从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亲妈有没有挨骂到认错—— 家里的食物链,他是知道的。 表世界:妈妈>爸爸。 里世界:爸爸>>>>妈妈。 他妈是纸老虎。 被爸爸一训就怂。 “他耍你做什么?”男人问,“你起来,屁股下面坐的什么?” 徐酒岁挪了挪屁股,男人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眼,《唐诗三百首》。 “就这个?” “就这个他也背不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是有多难?”徐酒岁说,“不是耍着我玩,那就是真的笨咯?” 她摊摊手,语气真诚。 薄岁安一听,接受不了如此真情实感的质疑,猛地抽泣,“嗷”了声猛地转身扎入亲爹怀抱,撒泼打滚,这回哭到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薄一昭将儿子放下,随手将那本《唐诗三百首》往徐酒岁膝盖上一扔:“朗读并背诵全文,明天我抽查。” 徐酒岁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砖头一样厚的书,低头看了眼,有点窒息。 又抬起头看看薄一昭,怀疑他们的婚姻可能就要在这一天走到尽头—— 猛地将腿上的“砖头”挪开,她直接在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捂住还在往亲爹怀里蹭的儿子的耳朵,瞪着他亲爹:“薄一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二岁就会背了,阿年一岁半就会,他都三岁了还背不出来?我跟你讲道理,难道你不觉得是他在欺负我吗?!” “三岁就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基础那么好,剩下的二百九十九首你小学初中高中又偷跑了多少?再剩下的有没有一百首?你都快三十岁了还背不出来?难道你不觉得是你在敷衍我吗?” “你才快三十岁!” “叫也没用。” “你们父子俩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徐酒岁不叫了,猛地抽回自己捂着薄岁安的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小赖皮精,小笨蛋,你就跟你爸爸撒娇吧!我回国了,找你舅舅去,从明天开始你们父子俩喝西北风!天天吃外卖!” 外卖很好吃,但是早上偶尔也会想要吃亲妈做的爱心黑米粥。 他万能的爸爸也是有学不会的东西的。 薄岁安被威胁到了,立刻不哭了,放开薄一昭的脖子转身向徐酒岁伸出短胖的小手,整个身体倾斜过去要抱抱—— 徐酒岁勉为其难地抱过他,掂量了下,顺口说:“你怎么那么胖啊,沉得像吃了猪大大。” “什么是猪大大?”薄岁安问。 徐酒岁想也不想回答:“猪大大就是农民伯伯给他们养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