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沉默了下来,站立在易书尘的身后,一双眼眸都放在了杨楚若的身上。 这样的痛,这样的难过。可为什么,他却丝毫没有懊悔或者反悔呢?似乎他只要看到了她,自己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平静的想是海啸刚过后的海峡,慢慢的,一点点的,刚才还在席卷天际的滔天巨浪退却,只剩下那一点点的,让人觉得难以察觉的涟漪。 这样就好了,知道她还好就好了。 风凌的嘴角微微颤抖着,悲痛和喜悦在他的心中交织着。她没有事,这很好,真的很好…… 易书尘伸手扶起地上的杨楚若,手指自然而然的扣上了她的手腕,查看她的情况几乎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举动。杨楚若曾经笑过他,别人会客都是饮茶,他会客是给人诊脉。 可她那里知道,除了对她之外,他何曾如此轻易的为人叩诊,也唯有她,才能引得他如此关切。 身为杏林中的圣手,多少人会捧着巨额的诊金求他一次问诊的机会,多少人又会跪在他门外希望他能够看那病人一眼。 可唯有她,却是他自己忍不住,忍不住用医生最直接的方式去探查她的身体,得知她的近况,只有知道她还安好,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而现在的她…… 易书尘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怀孕了,这个孩子的胎像有些不稳了,幸亏动了胎气是不久才发生的事,还无妨,他自信有把握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可更让人为难的是,杨楚若的脉象狂乱,似是在发癫的前兆一般。她经历了什么刺激?看了一眼楚宇晨的身体,易书尘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悲伤过度的脉象,而似是大喜大悲之后导致的脉象。 现在的杨楚若经不起任何的情绪波动了,否则的话可能真的会发狂的。 不过是手指搭上脉门那一个呼吸间的功夫,易书尘就已经对杨楚若的身体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杨楚若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易书尘已经给自己诊过脉了,她只是焦急的催促着,“书尘,你快看看宇晨怎么样了,你快帮我叫醒他。” 易书尘来了,一切都好了,他一定可以救活他的,一定可以的。 易书尘沉静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楚若,你先坐下,你的身子也不大好,不能再有劳累了。”他的声音之中似是含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虽然温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仿佛是催眠一样,让杨楚若点了点头,在楚宇晨的身旁席地而坐。她双眸看着易书尘,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动一下,这是她所有的希望了。 易书尘的手放在了楚宇晨的脖颈之上,已经没有脉搏的跳动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易书尘掏出随身的银针,长约存许却细入牛毛的银针从楚宇晨的人中刺入又缓缓拔了出来,易书尘刚想摇头,却发现刚才被银针所刺的地方竟然缓缓渗出了一粒血珠。 这清苦不对!人死后之后,脉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就会随之而凝固,身体原来有的温度就会慢慢降低,身体会出现僵硬,被按压过的地方会因为积血而出现尸斑。 而楚宇晨的脉搏停止了跳动,他的血液却还在流淌,否则的话银针拔出不会见血。 可这个人却已经明明白白是个死人了,没有的脉搏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个活人呢? 难道…… 易书尘的心中掀起了层层涟漪,也许,并非全无办法,只是…… 他看了一眼杨楚若,低声问道:“他这个样子,又多久了?” 杨楚若茫然的抬起头来,她早已经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刚才那段时间对她而言,比千百年还要漫长,漫长的让她的心都在滴血,让她如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