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话,运筹这件事他倒是不担心,那边有芮深和边兴两个人可以作为接应,他之前也交待过丁朗的人将来要与他们交接的事情。 唯一担心的是……离开太久了的话,陈博涉会不会怀疑他叛变了,从而将整件事情终止了? 若是被终止了的话,那么他之前所做的联合大沧国和香南国的努力就白费了。 但愿陈博涉别那么蠢吧…… —— “季先生不在?怎么会不在?一晚上就不在了?” 陈博涉上次被云霁责令不许擅闯他的屋子之后,便听话了。想见季先生的时候,要先让家仆去敲敲门,禀报一声,或者让家仆去把季先生请来议事。没想到这次家仆去请人,竟人去楼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问门童和下人也说不知道,前天晚上还在,但昨天早上就没见人影了。”家仆怯生生地禀报。 陈博涉有些颓然地坐下,“我就说季先生见了香国公和临东公之后,怎么会看上我……这两人论资排辈的话都比我有资历,还是真正一国之主。比之而言,我确是逊色不少。” “将军,如果季先生叛逃了的话,那么季先生的计划还要不要执行下去?”一名名叫刘仁的门客在贼眉鼠眼地使着眼色。 自从季云来了之后,主公对他言听计从,凡是季云所言的都会一一采纳。而那么季云反而自视清高,恃宠而骄,对主公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这个机会,不管季云是不是叛逃,先把这个罪名给他定了,然后把他除了,岂不妙哉? “他连夜出逃,不与主公报备,也不留任何字条,这叛逆之心,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刘仁道:“将军虽然尚年轻,未得势,但临东公年事已高,香国公偏安一隅,生性保守,二人皆没有一统天下的魄力。季先生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反而急着择明主,可见见识也不怎么样嘛。” 季先生确实如刘仁所说的,是一个急功近利,见识短浅的人吗? 陈博涉回忆着季云的一言一行,发现他总是一副若即若离,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悲喜,说话也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抑扬顿挫,只有那双眸子。 那双眸子干净得仿佛未经世事的处子,却又深沉得似一潭水。暗藏着心事,暗藏着情绪,暗藏着……悲伤。仿佛无穷无尽的悲伤都深陷在了潭底,只留下水面上的波澜不惊。 这样的季先生,使得他……很想去保护。 第22章 解救? 想保护他,让他安心,让他安逸。 让他卸掉眼中的防备,让他抹掉眼底的悲伤。 让他不再是个冷冰冰的,只会说着公事公办的人。 让他快乐,让他的表情鲜活起来,让他能正眼看着自己…… 只看着自己。 这一念头倏然萌发出来,令陈博涉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闲暇思虑感情的事情,以至于对季先生都有了妄想。 季先生是何其聪明,何其神出鬼没的人,那么多主意,那么多算计。这样的季先生,应该是勿须他去挂念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季先生的游刃有余和心中有数,就像是浮在表面上的一层伪装。那看似清高而冰冷的表皮之下的内心,是脆弱且无助的,是不安且躁动的。 “既然我有意要用他,自然要少一分猜忌,多一分信赖。”陈博涉看了一眼刘仁,“你做好你份内的事情便罢,季先生的事情,就无需多言了罢。” 刘仁识趣地退了退。芮深又来禀报。 “收到了季先生的飞鸽传书,富南国彪骑镖局的丁朗同意做内应,我们这边的事宜可以同他交接。” “看来季先生的确是已有计划了,”陈博涉明白了,“这次说服丁朗,恐怕就是他的功劳的。” “那是自然。”芮深自从跟着云霁出使了两个国家之后,对他的聪明佩服得很,“季先生之前曾与我和边兴交待过,富南国内会派人来接应,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想必是季先生运筹帷幄在先。” “等事情都完毕了,再炫耀也不迟吧。”刘仁的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季云只给边兴和芮深说了今后的计划,却不同他讲,想必是没把他当成可以结党的人。 “季先生可曾说过何时回来?”陈博涉催促地问道。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