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跪也使得的。赵思危却像提前知道似的,将她狠狠一提,人没跪成,倒差点被搡了个趔趄。 “朕只是不打算活太久,还没想过即刻去死,跪是断断不敢让你跪的。” 唐糖一怔,低头望一眼手中书:“陛下是不是已经读过它们了?” 赵思危对这些书竟是蔑视得很:“朕读这鬼东西。” “唔?” “你好像不信?” “没有不信。” “朕没有读。” “知道了,那我真走啦,陛下您……多珍重,天寒地冻的,那个……还是多穿衣裳。” 本来是没话找话,可这话不说不要紧,赵思危显然是格外介怀着那丹的,眉头蹙起来:“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啊。” “没想什么? ” “……” 赵思危面若死灰:“难为你面不改色立到现在,心里头八成怕死了罢。” 唐糖大约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反而平静多了:“没有的事。” “朕就烦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哼,也难怪,老子终究是那个秃鹫的儿子,早便是仇深似海。” 唐糖习惯了他总没好话,不以为怪:“随你。” “下回见时,为朕找些西域的醒脑香。朕日理万机,夜理万机,那些采买熏香的混蛋还以为朕成日宿在那温柔乡,天冷生困,暖炉里熏了那种鬼东西更生困。” 唐糖顿首:“待我寻到上好的,便托人早早送来。” “上好的?省省吧,顺道就好,也不用特意送,朕不见得多领情。” “告辞。”这下总算是得以转身走了。 唐糖前脚走,来福后脚跟着送她刚跨出殿门,欲指点她从来时暗道出宫。 她连摆手:“来公公不必,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这话来时您就交代过的,我自己认得路。” 这来福人前精明,在唐糖跟前却是张碎嘴子,拽着她袖子,满脸的不服较方才更甚:“您不知道罢,我们陛下这两年好容易同皇后娘娘冰释……呃,恩爱如初,好么,您给来这么一出。” 唐糖头大如斗:“来公公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拦着不让走的还是你呢,我可没行半点逾越之事。” 来福愈发愤懑:“您是当真不知?魏大人告老还乡五年,今早突有快报传来,大人在正月初五夜里故去了 !” 唐糖益发莫名:“这与我何干?” “何干?圆觉寺好歹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那鹿洲却是皇后老家!这不,陛下白天刚准了皇后回家奔丧省亲。” 见唐糖依旧一头雾水,来福心急,干脆从头解释:“我家师太是做得一手好买卖,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此番提了一个条件,为了替您从她手里套出这沓来历不明的手札,我们陛下居然还应允了。” 这位师太,说的便是赵思凡了。 “哦?” “虑贤法师,也就是梁王殿下的封地,正是鹿洲,这个您可知道? ” “听过。” “陛下答应师太,送法师回他封地上的恩觉寺养老。师太何等的精明,她直待亲手拿到了旨意,才肯将您要的那摞宝贝献将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我欠了陛下好大一个人情。” 来福只顾着牢骚:“养老?啊呸,有些话,陛下不过是懒得同他那尼姑妹妹点穿罢了。善人都是别人做,恶人都是我们陛下,也罢,他老早就习惯了。” “诶,来公公你别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