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的,” 纪陶忙着为她抹干头发,正是哭笑不得:“这东西你居然不嫌弃。” 她现在好像都忘了,此前她潜下鱼池,足足吐了五六回,所幸今日食之甚少,干呕居多,并无什么可供倾倒之物。 有林步清的掩护,二人在众人转移后顺利入得鱼池,合作将底下十二枚闸锁一一撬开,并将闸门一一关闭。 至于监狱那头如今又面临着甚样的骚动,想必秦骁虎先抵彼端,齐王殿下早已部署好了一切。 “不是我不嫌弃,道长,是你骗我啊,说什么用粪便做的基肥,分明是白骨……腐尸……” “何苦还去细细回味?” 唐糖摇头笑:“忍不住啊,将来想想,大约也是很值得回味。” “的确,这是头回共浴,回味自然无穷。” “呃……你不生气啦?” 纪陶拨开她眉毛上的污渍,继续替她擦头发:“我有什么办法,到头还不是要容你任性一辈子的?这一年好去处一个没沾,墓室、鬼屋、鱼塘……倒是一处臭过一处。” “还真是,我现在保管比齐王的那个曹小姐还臭,换了衣裳,脑袋还是臭。还好彼此彼此,道长也是个臭的,一把白胡,现在全成了臭胡子。不过最好还是找个地方洗洗。” 纪陶笑盈盈将她一番打量:“别洗。” 唐糖瞪眼睛:“难道就一直这么臭着?” 纪陶正欲开口,来福自另一端急急奔来。 这回来的是真来福,瞪着对面那个臭烘烘的来公公傻了眼,这是……掉了回粪池么? “道……三爷,席勐那厢大约是醒了,说不出话,正疯狗般乱吠呢。殿下按您先前的指点声东击西,将魏王殿下给私放了出来,效果很是不错,这下子狗咬……呃,我是说,开锅宴乱成一锅粥,先皇陛下妆花了,头发也乱了,脸都快撕破了,正在四处找寻道长。殿下的意思,现在您最好能过去帮着拾掇场面,他才好安心去照应那千名难军,好按秦将军指点的道,将人自北花园神鬼不知、毫发无损地转去宝镜山。” “我知道了。” 唐糖急问:“赵思危要让你回那虎穴?” “他的意思是对的,我再去场面上与那秃鹫云山雾罩地周旋一阵,好令那千名难军顺利撤出,垭口外的镇远军才方便攻入,直取这片恶土。” “我随你同去。” “赵途玖已然丧心病狂,无论如何,你都绝不方便露面。” “我可以混在人群中间等你……” 纪陶极尽小心地商量着:“糖糖,你能不能……独自回暗道中去等着我,顺便在里头接应孙将军。你替我多加照应大哥,他如今身子极弱。” 唐糖难得受他这般语气的重托,亦不敢再执拗:“好。” “记得哪都别洗,那席勐可以闻见你。臭烘烘的,我不嫌弃。” “嗯。” ** 纪陶露面西花园的时候,想必是醒后强行挣扎之故,席勐的体型已然被他自己挣大了好些,整个已经脱了唐糖的型。 因为双手被长期捆缚,他肚里那个枕头仍在。 他依旧不会说话,喉咙里“呜呜”地,面色狰狞,有如困兽。 赵途玖依然没能意识到这是一个假货,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道长快来替朕想想办法,你快看……快看朕的灵肉。道长你怎么那么臭?” 纪陶故意不去看那席勐,只问:“陛下的脸……怎么了?” “孽畜,朕这个大儿子真正是天理不容的孽畜!可惜他连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