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糖不知,原本探视地牢的令牌是由刑部宋侍郎处发放,有令条的人前去刑部登了记,即可领牌子进入。 然而五月地牢失火却是实打实的人祸,席尚书死了儿子,恨得不行,觉得必定是此前令牌管理松懈,导致闲杂歹人入了地牢,方才惹出这场事端。故而席大人请旨,从此收紧令牌发放的口子,往后谁再想入地牢探视,非得直接经由他席尚书之手,方可入内。 他这么做固然起因于自家公子殉职地牢一事,但细想也是无可厚非。况且那席守坚自打死了儿子就变得益发古怪,别说裘全德大人了,就是梁王殿下也不好意思动辄去麻烦他。 故而如今再要去探一回地牢,确然是变得不胜繁琐。 “我让我爹书写一张条子,秉公直接去求席尚书手头那块令牌,自然也是行的。但这案子我们查到如今,尚无理出一条像样的头绪,哥是觉得没这个脸去求我家老头子啊……” 唐糖有些内疚,头绪并非全无,只是为着纪二之故,她无法告诉宝二爷罢了。 “不过哥有个哥们的表哥新近调去了地牢当了一班小头目。这会儿除却要犯,别的犯人都正在往原籍打发?到时候牢里头就空了,值守的人也少,那哥们答应到时候领我们进去。哥只消准备几个碎银子当酒钱,犒劳一下他班上的小弟兄就好。” 唐糖应着,宝二又吩咐:“糖糖,一会儿下值随哥去喝个茶,有个人想见你。” ** 裘宝旸神神秘秘,唐糖就猜到无甚好事,一口拒了,这个茶她可无心去喝。 结果搭车走了一段,裘宝旸一指,巧不巧那间茶馆就开在顺通镖局的边上,唐糖无计推脱,被他拖了进去。 茶馆里笑眯眯坐了个弥勒似的胖子,裘宝旸悄悄给那弥勒招呼着:“小点声,人前得叫咱们糖糖田差官。” 唐糖重逢杜三胖自是不好意思急撤,只好应付:“杜三哥。” 小作寒暄,杜三胖劈头就问裘宝旸:“我此番从西京过来的前一天,你猜我在柜上看见了谁?” “谁?” “席勐。” 裘宝旸皱眉又问一遍:“你说谁?” “席守坚的儿子,席勐。” 唐糖与裘宝旸面面相觑,杜三胖难道见鬼? 裘宝旸细问了半天,杜三胖当时他正在柜上见客,且同那席公子并不相熟,怕乍一招呼吓着人家,便未曾前去寒暄。然而这位席公子生就一副青面,的确是很难认错。 “我当然早听说他死了,而且是纪陶出事那夜的事情,故而我才生了心,将他的户名抄了下来。具体的往来账目要等月末结账的时候,我再让西京柜上誊一份出来给你们瞧。有用到兄弟的地方,你们随时说话就是。” 纸片上所抄,是个全然没有关系的名字,唤作钱本初。 唐糖裘宝旸皆很感激。 正事聊罢杜三胖忆及纪陶更是不胜唏嘘:“我眼睛闭上都记得最后一回与三爷同席,宝旸那回你好像也去了?” “哥经常同他吃饭,谁记得是哪一局?” 杜三胖提醒:“茯苓子。” 裘宝旸拍脑门,告诉唐糖:“是个老道!特意进京找三爷帮忙寻人的,纪陶觉着好玩,便找了我们同去吃饭。老儿两百多岁了,红光满面,要非那一脸的胡子,看上去至多只有二十多岁。” 唐糖听了不信:“胡吹,有两百岁的活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