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大/腿撒娇,长大懂事后,她就不愿意跟自己亲近。 她明白原因,是怪自己怀着她嫁过来,害她被村里的同龄人孤立和耻笑。 在农村,总有长舌妇爱说这些,她也管不住别人的嘴。 生儿子时,身体又落下病根,一直干不了体力活,想为女儿出头也力不从心。 老公是个憨厚人,明知女儿不是自己的,也照样养着,就冲这一点,她也没理由怪他。 婆婆是个自私又霸道的人,手伸得很长,即使两个儿子早已分家,她还经常插手他们的家事。 对这个没血缘的孙女,自然也不会有好感,说的刻薄话一点不比外人少。 这次为了小姑和侄子,她居然要插手女儿的亲事。 叶妈妈原本很生气,觉得婆婆和小姑太过份,不把她这个当妈的放眼里,打算搅黄这次相亲,免得害了女儿,后来听老公解释,才知道那个男孩子家里条件不错,人也长得好,就没有吱声了。 女儿命苦,做父母的没本事,护不住她,她希望女儿能嫁个厉害的男人,那样就不会被人欺侮了,叶妈妈这样打算着。 锅里的猪食煮开后,发出咕咕的声音,叶纤红一惊,连忙收了泪,身子退到一旁说道:“妈,你歇一会,猪我来喂吧——” 叶妈妈见女儿这次回家,像换了个人似的,懂得体恤自己了,心里的欣喜无法形容。不想冷了她的心,就拿起灶上的抹布擦了擦手,笑道:“那也好,你来喂猪,我去淘米洗菜——” 叶纤红揭开锅盖,拿起勺子搅了搅猪食,舀起来装进木桶里,又在旁边的大铝锅里挖了一碗煮好的杂粮粥,倒进木桶里。 这种精饲料,肯定是喂小猪的,她记得家里有两头小猪,才养了一个多月。 那头一百多斤的大肥猪,肯定没这么好命,每顿不过一桶泔水加一勺糠,再添些红薯藤和菜叶子。 又舀了一碗糠倒进去,用勺子搅了几下,伸手试了试温度,感觉不是很烫手,就提了木桶,去屋后的柴房给猪喂食。 打开柴房门,一股猪骚臭味扑鼻而来,差点把叶纤红熏倒。 叶纤红憋着气,走进去快速将猪食倒进水泥食槽里,看两头小猪吃得咂咂有声,顾不得多看,连忙拿了空木桶离开。 在门口用力吸了几口气,那股味道才消失。叶纤红回到厨房,看妈妈已淘了米,倒进锅里加好水,又拿了茄子蒸在饭架上。 叶纤红洗了手,准备去灶下烧火,被妈妈拦住了:“还是我来烧吧,灶下全是灰,别把你的衣服搞脏了。” 想着中午就煮两个人的饭,很快就好了,叶纤红也不勉强,离开厨房上了楼,来到自己的小房间。 屋里还是老样子。 靠墙放着张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上面铺了床竹席子。床下叠着几个纸箱,放了她用过的课本。床后有个大衣柜,塞满了姐弟俩穿不了又舍不得扔的旧衣服。靠窗的墙角,有张写字台,是她学习的地方。最里面的角落,放着爸妈房间塞不下的旧缝纫机,因为很少用,上面还盖了一块干净的棉布。 叶纤红有些感慨,都九二年了,家里还一贫如洗,难怪妈妈的病一直拖着没断根,实在是爸爸一个人养家,心有余而力不足。 拉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除了一本集邮册、一本相册和一本同学录,还有两个日记本和两本诗集。日记本一个抄了流行歌,一个是名言警句集,诗集分别是席慕容和汪国真的,全是她学生时代珍藏的记忆。 打开相册,第一页是她和弟弟的合照,两个半大的孩子并排在站在家门口,身子挺得笔直,手规规矩矩放在两侧,一脸严肃。 那一年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