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楚晴是否答应,跳下炕就往外走。 好在她的丫鬟虽然在西厢房喝茶,眼睛却始终盯着正房这边,见状慌忙抱着斗篷追了上去。 楚晴有孕追赶不及,只得唤了暮夏代为相送,自己攥着那方棉帕就像是烫手的山药,丢,丢不得,可真要送的话,这桩亲事根本就成不得,何苦让魏明珠坏了声誉。 思量了好几天,等到周成瑾下一个休沐的日子时,楚晴回了国公府。 明氏见到她恨不得指着她脑门骂,连带着对周成瑾也没有好脸色,“这天寒地冻的,路上的雪也没化净,有什么事情不能打发个下人跑一趟?再者,阿景跟阿晟都闲着,让他们过去也成,都当娘的人了,还想起一出是一出。” 楚晴并不分辩,挽起明氏的手只顾嘿嘿地笑。 明氏话虽如此说,却早吩咐丫鬟拿暖手炉来,又唤人知会厨房,中午准备鸭汤锅子,片些鲜嫩的羊肉涮锅吃。 周成瑾给明氏请过安径自到外院楚晟那边了,楚晴拿出魏明珠绣的那方棉帕,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明氏说了,“以前只觉得她平素不太爱热闹的人,怎么偏生喜欢逛银楼,那会儿年纪小没往这面想,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明氏是见过魏明珠的,沉吟片刻道:“是个好姑娘,相貌虽普通,可家世好性情也不错,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只是怀远……阿晴,你跟我说实话,当初怀远到底为什么非得退亲,他那个心仪之人是谁?” “我,我,”楚晴支吾两声,垂了头道:“大哥哥跟四哥哥都知道。” “就那个什么江湖中人是不是?”明氏厉声质问。 楚晴沉默不语。 显然就是默认了。 明氏却也不觉得意外,双眼阖了阖,长长地叹口气,“我早先就猜出了七八分,只心里还存着分毫希望,兴许是我想错了呢,又兴许怀远到江西这几年,回心转意了呢?都说三十而立,他已经二十七八了,不成家立什么业啊?” 这种事楚晴也没法子,只伸手轻轻拍着明氏胳膊以示安慰。 明氏苦笑,“不用安慰我,我想得开,就是生气那个兔崽子,玩过几年收了心也就罢了,可昨天问起他,仍是铁了心不成亲。还叫着嚷着去贵州,我跟你大伯父说了,就把他留在京都,哪儿也不许去。” 楚晴知道明氏并非钻牛角尖之人,笑一笑,郑重其事地商量起来,“那人已经回家成亲了,兴许明表哥真有可能回心转意呢,既然明珠托付了我,总得问表哥一声。再者,表哥不能孤单一辈子,身边有个照料他起居的人也好。可是这事我不好跟表哥说,伯娘问问他吧,成是两全其美,不成的话也好让明珠死了心,早点另嫁他人……不管如何,总是委屈了明珠。” 明氏收起棉帕应道:“行,我再劝劝他,要是真成,别的不说,衣食住行上肯定不叫魏姑娘受屈。” 两人商定,又去王氏那边瞧了瞧,吃过午饭,楚晴就离开了。 三天后,明怀远竟然亲自到了观月轩。 许是在京都休养得好,楚晴看着明怀远虽然清减了些,但精神却是不错,仍然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翩翩然若天上仙。 问秋暮夏等人以前见过明怀远还没觉得如何,几个新来的丫鬟几乎看直了眼,人站在院子里,两眼一个劲儿地往厅堂里瞟。 问秋觉得不像话,使个眼色让暮夏将人赶走了。 楚晴看在眼里,不由好笑,眉眼便弯了弯。 明怀远含笑开口,“早听阿景说表妹过得不错,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先前觉得表妹夫行事随性乖张,上次喝酒发觉他改变甚多。都说家有贤妻是个宝,表妹夫有福气,表妹也有福气。” 楚晴笑意更浓,打趣道:“表哥也变了,以前可不会说这种俗话。” 明怀远笑道:“当一方父母官,整日与百姓农田打交道,再俗m.PaRTsoRdEr63.COM